有些著急,但他還是又觀察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臨近大門的時候,聽到吱的一聲門響。
扭頭一看,秀秀端著一個盆子,從一間屋子走了出來。
“我給易軒打點水。”她說道。
“嗯,知道了。”
不二很快走出院子。
到底還是碰上了。他心想。
幾個月的同院相處,他有意疏遠秀秀。
秀秀出現的時候,他一定要回避。
即便不可避免地相遇,也只點頭示意,很快就離去。
他只要她明白,他的心裡沒有她。
以後也不會有她。
……
他走了不遠,回頭往院中瞧去,夕陽的餘暉在駐院的外牆和大門上披了一層金沙。
駐院的冷清與落日的剪影格外契合。
他不禁想起幾個月前,雲隱宗尚未遷營的時候。
倘使他們未走,這個時候,院子裡應該很熱鬧的。
聽說雲隱宗在大威營過得也不是十分如意。
臨近大戰,戰鬥序列早就分配好,雲隱宗大多數人似乎被安排在了大陣法力輸出的序列裡。
這個位置比偵察營、突擊軍,敢死隊好一些,但也屬於戰陣輸出的主力,法陣一旦遇到過強的壓力,很容易叫陣內修士透支法力,損傷內海本源,甚至隨陣隕落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可話又說回來,倘若雲隱宗繼續待在降世營,最好也就是這個結果。
不二固然是李雲憬的徒弟,能為碾冰院幾個人爭取更好的安排。但涉及到一箇中等宗門三個地橋境修士,近百人的戰力,他說話的分量還是太單薄了。
(二)
夕陽繼續往下滑,天色漸暗。
不二在駐院外駐足一小會兒,轉身往遠處去。
他的目標是降世營常元宗駐地。
有兩件事要辦。
第一件,去找尋過,看看自己讓他幫忙置辦的法器到手沒有。
與藏劍一的對抗,讓不二意識到自己很需要一樣能迅速提升戰力的法器。
這段時間裡,尋過一直在搗鼓私運軍需的生意,不二因為空間通道的緣故也參與其中。
就託他順便幫忙購置一樣能與自己大道神通契合,未來還能作為地橋境法寶基礎佩件的法器。
尋過有求於他,又在私運軍需的生意裡賺的盆滿缽滿,自然答應下來。
第二件事,碾冰院眾人被派去後勤運送,有一件具體的事情,尚需跟降世營的後勤主管繼續對接一番。
沿途經過各宗的分院,都是忙忙碌碌的樣子。
有的駐院門口停靠小型飛舟,將一些不便放入儲物袋的靈植、異獸、靈食放了進去。
穿著各色服飾的修士從院門口進進出出,表情多很嚴肅。
很少有人交談什麼。
即便有說話的聲音傳來,說的似乎也是關於戰前的準備,符籙、丹藥、法器之類。
叫人聽了,心頭沉沉。
當大戰還是一個說打不打、將至不至的訊息時,軍營裡到處是揣測,是口口相傳的聲音。
反倒是動員令一出,再沒有亂七八糟的雜音。
人們嘴上說著大戰一定會來的,躲不過的,內心卻盼著它別來。
它真的來了,也就不再抱僥倖的念頭。
幾乎每一宗的駐院外牆都貼著宗盟的動員令。
雖然這些日子雨水不少,但動員令上附著了一層簡單的避水法術,看上去幹乾淨淨,如今日新帖。
圍觀的人一個也沒有了。都看夠了。
不二走到牆邊,再讀動員令,上面用犀利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