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特別是當對方那個男人看的是自己在意的女人時。
南澄請顧懷南“高抬貴手”,他就真的認真“恪守”自己的承諾,再沒有開關於南澄的任何玩笑,當旁人提及她的名字時亦不動聲色——但這不表示他真的把她當做“普通同學”。
從來沒有人嫌棄過顧懷南,而第一個讓他嚐到這種酸澀滋味的南澄,竟然對王成宇露出甜美無邪又卸下心防的笑容,這讓男生心裡又急又怒又倍覺不安。
“王成宇不是好人,你沒聽過和他有關的傳聞嗎?”
“你不覺得背後說人是非很下作嗎?”
或許是因為成長過程中一直缺少如靠山般的父親角色,而王成宇剛好滿足了南澄對此的全部想象,所以他很快就變成她信賴的人。
而全身心信賴著的人,是絕對不能被汙衊的,任何汙衊她信賴的人的人,都是壞人。
所以,顧懷南,是“壞人”。
南澄還記得自己迎著顧懷南的目光,像捍衛自己的父親那般振振有詞,擲地有聲——這情形似乎剛發生在昨日,可是今天如果不是顧懷南……
南澄閉上眼睛,耳邊是沙沙的細雨落在樹葉上的聲音,如蠶食桑葉。
“我,”顧懷南緩緩地開口,像遙遠的天際,微光穿破黑暗的雲層直抵大地,“恨自己,明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卻還是讓你遭受那樣的經歷。”那天他看著南澄跟著王成宇走進辦公樓,而後者望向前者的眼神像某種帶著柔軟倒刺的物體,刮過面板時又癢又痛,可女生卻似乎一無所知。
顧懷南想過阻止,但想起南澄拒絕的眼神,他又退縮了。
回家後始終覺得心神不寧,坐立難安,無論是吃飯、看電視還是做作業,他的腦海中不停切換女生純白的笑顏和王成宇那毛茸茸的屬於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顧懷南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一遍遍告訴自己是多心——但還是不放心,回學校檢視,沒想到他竟真的對南澄下了髒手。
“我從未想要傷害你,之前是這樣,現在依然是這樣。”顧懷南握著南澄的手腕,放鬆了點力氣,怕自己力氣太大會捏段她的手腕一樣。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嘩嘩地水聲遮蓋了天地間多餘的雜音,唯有男生的聲音在女生的耳旁越發清晰,每一個音節都好像骨節畢現。
“我想要保護你。”
嘩嘩嘩嘩。
“南澄。”男生用了一點力,女生踉蹌著向他靠近一小步,她仍垂著頭,肩膀細微的顫動洩露了洶湧的心事。
“讓我保護你。”不想再看到你被傷害,不想再看到你哭泣,不想再看到你被傷害後低聲哭泣,不想再看到你被傷害後低聲哭泣後又故作冷靜的樣子……
“我想用我的力量保護你,再不讓你受傷,再不讓你流淚。”
南澄的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最後終於無法控制的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對不起……我覺得自己好像個傻子……我以為他是好人,像爸爸一樣……”女生哭得幾度哽咽,上氣不接下氣,“對不起,對不起……把你當做壞人。”
顧懷南蹲下身,半跪在女生身邊,他想攬她入懷,又害怕她剛剛遭受那樣的事而格外敏感,猶豫許久,揚起的手輕輕地落在她半潮的髮絲上,像安慰一隻小狗那樣輕輕地觸控和安撫。
“沒有關係的,都過去了,我會保護你,從今天起。”
我想要保護你,保護你墜毀的溫暖星球4
七年前,南澄被時任她數學老師的王成宇**未遂,顧懷南打斷了他三根肋骨和兩顆門牙,並且動用家族勢力讓他無法再在滬城立足;七年後,性質類似的性騷擾,一如她曾經每一個噩夢裡的結尾那樣,他如救世主般從天而降,好像他依然在遵守那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