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英癱倒下來,像是已被提前執行了死刑……
高欣潁根本顧不上週秀英了,馬上趕到檢察院,向嶽清蘭進行了緊急彙報。
嶽清蘭大喜過望,當即叫來反貪局長吳定誠,命令吳定誠把手上的事都放下,馬上帶人飛穗仙,根據紙條上的銀行地址和密碼,開啟那隻保險箱,取回贓款。
下達這個命令時,嶽清蘭心裡仍不輕鬆:贓款下落雖然找到了,但畢竟是從周秀英保險箱裡找到的,如果最終不能證明這筆贓款和餘可為有關係,她和彭城檢察院就仍沒走出被動的絕地,而省委方面,蕭宸書記的壓力也並不會減輕半點。因此,吳定誠和反貪局的同志們走後,嶽清蘭沒敢離開辦公室一步,兩眼盯著桌上的保密電話機,盯得眼睛發酸,一顆心仍緊張地懸著。
五xiǎo時後,穗仙的電話來了,吳定誠在電話裡叫了起來:“嶽檢,拿到了!”
嶽清蘭握話筒的手禁不住抖了起來,極力鎮定著問:“四百八十萬都在嗎?”
吳定誠顯然處在極度興奮中:“都在,全是現金,這種隱藏贓款的方法也是一絕了!更絕的是,熊老闆當年送贓款的郵袋還在,彭城郵政的字清清楚楚……”
嶽清蘭更急切地想知道:這筆鉅額贓款和餘可為有沒有關係?有多大的關係?可話在嘴邊轉著,就是不敢開口!那當兒,她不知咋的變得軟弱極了,好像一生之中從沒這麼軟弱過。在那個加油站的驚魂之夜,面對蘇全貴的槍口和炸yào,她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此刻,她真害怕吳定誠的回答會使她失望……
似乎心有靈犀,吳定誠在電話裡主動說了起來:“嶽檢,還有更大的收穫:我們在保險箱裡發現了周秀英和餘可為的假護照!他們都改名換姓了,餘可為不叫餘可為,叫賈孟真了!周秀英不叫周秀英,叫姚馨了!可照片上的人卻是餘可為和周秀英!我們的結論是:這四百八十萬贓款肯定是餘可為和周秀英的共有財產!”
這就對了,吳定誠敘述的事實到底沒讓她失望!嶽清蘭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了,身子像似突然散了架,禁不住軟軟癱倒在辦公桌前,話筒也跌落到桌面上。
話筒裡,吳定誠的聲音還在響:“嶽檢,我們贏了!餘可為這回溜不掉了!”
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嶽清蘭重又抓起話筒,聲音也哽咽起來:“好,好。xiǎo吳,這……這可真是太好了!我……我們贏了,到……到底打贏了……”
吳定誠在電話裡聽出了異樣:“哎,嶽檢,你……你怎麼哭了?”
嶽清蘭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抹去了眼中的淚水,努力鎮定著情緒,向吳定誠做起了指示,要求他們立即將贓款和假護照押回彭城,對這些情況嚴格保密。
陳志立似乎聽到了什麼風聲,當天下午,又打了個電話來詢問情況。
嶽清蘭不好向陳志立透lù案情,只欣慰地說:“老書記,您當初說得太對了,他們這個後臺那個後臺,都沒大過人民和法律這個根本後臺,餘可為到底垮了!”
當電話打給蕭宸的時候,嶽清蘭聽見蕭書記在那邊沉默許久,長長地嘆了口氣,最後竟然只是疲憊地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嶽清蘭這時才設身處地想到,蕭書記為了黨風廉政,這次是向自己最親密的戰友動刀子啊,這刀砍在餘可為身上,只怕也未必不是砍在他蕭書記自己心裡!蕭書記……也難啊。如今餘可為被查出的確有問題,不知道蕭書記這心裡,會是個什麼滋味?輕鬆?惋惜?高興?難過?……只怕連蕭書記自己都難以言表吧!
事情基本查明,餘可為由紀委移送檢察機關進行進一步調查取證和審訊工作。
一縷陽光從審訊室的高窗外shè進來,映照著餘可為略顯浮腫的臉和餘可為身著囚衣的前xi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