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局內的年憐丹魂飛魄散,怎也想不到對方竟能在這種氣勢相迫的情況下,隨意收招變招,讓自己一往無前的招式力道瞬間用老。
不過要怪也怪自己,若非他的重劍由巧化拙時,氣勢減弱了少許,對方便不能找到那轉瞬即逝的破綻,直接攻其必救。
想歸想,他橫行域外數十年,號稱三大宗匠之一,豈是易與,立即拋開一切,排除萬念,身劍合一,直接一轉玄鐵重劍,以劍刃而非劍身間不容髮地往對方手指迎去。
宋青書也有些佩服他拿著這麼重的玄鐵重劍居然還舉重若輕,變招之巧實在有些驚世駭俗,只不過他融會貫通了逍遙派的武學,特別是天山折梅手過後,當世之上論巧勁應該無人能及他。
只見他輕抬手腕,動作看似慢悠悠的,卻後發先至,下一刻便出現在對方玄鐵重劍正上方,伸出手指往劍身一點。
年憐丹全身劇震,那一瞬間手中重劍拿捏不住直接脫手落到了地上,幸好他七十年功力也非易與,硬生生施展詭異身法倒退而回,察覺到手臂痠麻,虎口甚至已經受了對方勁力所創流出血來,不由打了個寒噤,心顫神搖。
宋青書並沒有追擊,反倒站立在原地品評道:「身法倒是不錯,已經算得上當世頂尖。」他並非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之所以沒有乘勝追擊,是想借和對方交手一窺這些外族宗師級別高手的武功路數,這樣將來碰上鐵木真帳下其他高手也好有個底。
看見自己成名的兵器靜靜地落在對方腳下,年憐丹心中翻江倒海,他武功大成過後憑藉玄鐵重劍可謂是所向披靡,就算碰到幾個武功高於自己的,也不至於一招之內被對方奪了兵刃,這人年紀輕輕,這份武功以及眼力,到底是怎麼練的。
不過如今性命攸關,他已經來不及想其他,只能施展平生所學,試圖扭轉戰局。
「咦,怎麼房間裡忽然多了一股香氣?」耶律南仙忽然咦了一聲,有些茫然不解。
李清露也嗅了嗅,的確問道一股奇特的香氣,並非像鮮花那般自然,也不像少女幽香那般引人遐想,相反充滿著是非常詭譎的意味。
注意到年憐丹周身繚繞起一團團白色的霧氣,李清露本身也是用毒的行家,不由大驚:「宋大哥,小心香氣有毒。」她剛說完便覺得腦袋有些發暈,整個人再也站立不住,急忙依靠在一旁柱子上方才穩住了身形。
年憐丹哈哈笑了起來:「晚了,這是我們花間派的鎮派之寶花間仙氣,從小就浸泡在各種藥物之中修煉內力,練成之後只要催動體內的花間仙氣,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香氣,能迷人魂魄,立於不敗之地。」從剛剛開始他雖然有些忌憚宋青書,但卻一直沒有喪失信心,就因為他手裡有這個底牌。
躺在不遠處的李諒祚暗暗咬牙,他就是栽在了這一招上,當時他在批閱奏摺,忽然聞到這樣一股香氣,然後就忽然覺得內力有些不濟,整個人也有些暈乎乎的,這時年憐丹忽然衝出來向他攻擊,以至於他明明身兼崆峒、逍遙派兩家之長,武功已到當世宗師之境,結果拼盡全力還是慘敗在對方手裡。
「換句話說,就是醃入味了?」宋青書頗為好奇地看著對方。
年憐丹:「……」
見他依然穩穩地站在原地,年憐丹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沒事?」
宋青書聳聳肩:「如果你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幽香,我也許還會迷醉暈一下,可你一個臭男人,這不知道是狐臭還是什麼的味道,我為什麼要暈?」
他功力高到這個地步,早已百毒不侵,再加上上次在揚州被天下第一奇毒金波旬花折騰了一下,如今更可謂免疫所有毒藥,又豈會被他這古里古怪的香氣迷倒?
「不可能,我們花間派流傳數百年的花間仙氣怎麼可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