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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漳城

簡歡三人用了隱身符。她進入金丹期後, 畫出的隱身符也跟著進階,有效時長高達三個時辰,氣息更為隱蔽, 隱於天地之間, 如一叢草, 一朵花,一片落葉。沈寂之揹著劉滸,簡歡在他前面。兩人安靜迅速地跳下謝家商船, 遠遠繞過黑潭和黑衣侍從,從石階飛快往上。雖然十分懷疑劉滸就是沈寂之的師父谷山。但劉滸現下沒有記憶,也沒有修為。谷山是化神期大能,簡歡和沈寂之也沒法喚醒他。當務之急,還是得先解決面前的事, 安全出去後, 把劉滸帶到玉清派, 請掌門出手。與此同時, 傾斜在地的謝家商船旁,為首的黑衣侍衛於江站在不遠處。他如鷹的銳眼望著甲板上警惕前行, 提防偷襲的下屬們, 雙手背於身後, 四處打量。忽而,於江的目光一停。灰巖砌成的石階兩側,架著石柱, 石柱上點著幽幽火把。黑潭幽靜, 此間無風。但臨近石門的火把, 卻微微跳動著, 像是……有人經過。“隱身符!”於江口中吐出三個字, 當即騰空而起,劍如虹光,沿著石階往上劈去,帶著勢不可擋的騰騰殺氣。簡歡一腳已經踏出了石門,感受到身後的危險,她心中警鈴大作,往側方一閃,一劍揮落守在石門處的兩個侍衛。兩個頭顱當即落了地,血噴濺出來,面上帶著幾分茫然之色。他們還未曾反應過來。簡歡背抵在潮溼的石牆上,靈動的雙眸掃了眼門上的符文,便心中有數了。說來也巧,這些都是玉清派符修會學的內容。簡歡手中符紙蓄勢待發,有些焦急地望著石門,小聲喚:“沈寂之?”“在。”沈寂之揹著劉滸,落後簡歡一步。於江的劍意直衝他而來,但於江實力不算高,不過金丹三層。踏入金丹期後,沈寂之的劍,在金丹期裡幾乎無敵手。這便是五靈根的先苦後甜,從六歲開始至今,十幾年夜以繼日的修煉,在如今終於嚐到了甜果。沈寂之先將背後的劉滸甩出石門,雪劍出鞘,擋下於江一擊,也不還手,悶著頭以最快的速度出了石門。劉滸被扔到地上,疼得他哎呦了一聲。和簡歡沈寂之不同,他沒用靈力,因此還保持著隱身狀態。簡歡看不見他,但能聽到聲音,以及四處飛揚的塵土。眼見沈寂之出來,簡歡鬆了口氣,催動指尖符紙,貼於石門之上。符紙就像一根火柴,瞬間引燃石門上的符陣。符陣被催動,砰得一聲,石門結結實實地被關上。最後一絲縫隙消失之時,簡歡看見。石門裡靈力湧動,黑潭潭面洶湧震動,進食的鬼魚王浮出了水面。一茬茬黑衣人從謝家商船上跳下,和於江一起,朝石門追來。但來不及了,石門已被關上。簡歡拍拍雙手,拍去手上沾著的些許泥土,望著石門,蹙眉。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沈寂之耳朵輕動,聽到衣料擦過地面的動靜,伸手去抓劉滸。可哪想,劉滸突然間往旁邊一滾,靈活避開沈寂之抓來的手,爬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溜了:“哈哈哈,多謝兩位小娃娃帶我出來!不過送到這就可以了,接下來的路,我們各自保重罷!”這兩人在船上時就想要殺他,他瘋了才繼續跟他們待在一起!誰知道萬一出事,他們會不會把他扔出去當墊背的!簡歡聞言回過神,和沈寂之對視一眼,聽著劉滸聲音傳來的方向追去。兩個金丹期修士,追一個劉滸,很快就追丟了。劉滸滑得和一條泥鰍似的。簡歡罵道:“他還欠我一張隱身符的靈石,他就這麼跑了?!”沈寂之面無表情:“他應該就是我師父。”簡歡唇向上吹氣,吹得額前碎髮舞動:“那現在怎麼辦?是找你師父,還是找出去的路?”“出去的路罷。”沈寂之無所謂道,“師父不用管。”劉滸若真是他師父,自然不會出事。脫險後他再想辦法找便是。若不是,那這人出事也是咎由自取。簡歡點頭,兩人沒再交談,朝前方摸索而去。這是長長一條甬道,甬道一路向上,像是盤山公路,斗折蛇行。甬道兩側是巖壁,每隔十步,會出現一扇緊閉的石門。除此之外,再也沒別的路。簡歡和沈寂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