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幫手。
畢月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沒有馬上走。
她娘特意囑咐她,在家啥活不幹就不幹吧,別婆婆幹活她躺著,那是禮貌問題。所以說嘛,唉,還是自己家方便。
“楚慈考試了嗎?我前段日子剛教他,我弟弟都沒放假呢,我記得我還真問了什麼時候考試。”
梁吟秋剛要轉身去廚房,她有站住腳回身問道:“你去實習啦?”
“啊,錄了兩堂課。關校長說那就行了。”
“噢。”梁吟秋又嘆氣道:
“還不是楚慈表態要跟著,你小嬸兒就很沒原則的答應了,還跑學校去給請假了。
她沒回來,我還好管小慈。你說她都回來了,我再管人家孩子不是那麼回事兒。
可哪有那麼慣著的?連個不字都不敢說。說是上次考十二,這次也應該差不了,主要是行萬里路,讓再開學補考,還能幫著攙扶你奶啥的。
反正也是,一個你小嬸兒的爸爸,他腿不好。一個你奶,最近老是咳嗽小感冒,越來越沒精神,就她一人也確實不行。”
畢月還真挺遺憾。
聽她娘提過好幾次,老太太可有意思了,奶奶自己喜歡吃什麼,就回回不空手給她帶什麼,那老太太多摳門呢。
還老惦記讓她請吃飯,說是去她家沒一會兒就能歪到那睡著。醒了淌哈喇子還能找藉口,愣說住二樓不得勁兒,還是這四合院接地氣兒,要不能老進畢家院子就困嘛。她娘還得哄。
唉,結果那陣她忙啊,晚上八點多到家算早的,一次也沒碰到。怕奶奶太晚回去,大院兒那面惦記。
她本打算這次來,陪老太太玩幾天,逗逗她開心,打打撲克,下下館子,讓摸摸肚子什麼的呢。
“我小嬸兒從回來一直沒去述職嗎?”
“去了,但沒安排她工作。為什麼現在著急忙慌帶著你奶去南方,就是因為這個月二十一號,國家要成立新聞出版署,你小嬸兒被任命……”
梁吟秋仔細回憶了下:“音像和電子出版物管理處處長吧?好像是這麼個地方,到時候她就忙了。”
畢月一聽,哎呀,小嬸兒不是那樣人,要是貪的,老有油水的地方了。別看現在連婆婆都得仔細回憶才能說明白,可你等九十年代再看看,正對口。
等畢月晃晃悠悠上樓了,她順著音樂聲推開了屋門。
王昕童正趴在地毯上,小胖手攥著畫筆,但早就不畫了。
家裡條件好,你看看就是不一樣,這孩子還怪會享受的,這麼大點兒懂得一邊畫畫一邊用留聲機聽音樂。
可,等等……
畢月蹲也蹲不下身,她扶著肚子走近,試探道:“童童,告訴舅媽你怎麼哭了?”
王昕童抿了抿唇,趴地毯上仰頭時還哭呢。
畢月以為這孩子剛才因為沒人搭理他?家裡沒人陪他玩?惦記他奶奶的傷腰,想爸爸媽媽?
萬萬沒想到……
“舅媽,這曲子太讓我悲傷了。”說完,王昕童哭的還一抖。
畢月僵著脖子回身看留聲機,她仔細聽了聽。噯?你還別說。她又眯眼盯著王昕童看了好一會兒。隨後不停換唱片,她自個兒也唱了幾首,目的就為讓王昕童告訴她感受。
晚餐時,楚鴻天真回來了,而飯桌上還有一人,楚家姑爺王建安。
見過楚家“正品”都不在,她和王建安這倆外姓人陪過節的嗎?沒辦法啊。楚亦鋒不用說,楚亦清估計是不敢回來。
楚鴻天沒當著兒媳的面兒問姑爺,怎麼有一陣子不來了呢,始終保持笑呵呵的,愣是說今天家裡到的全。
而畢月在飯桌上正跟王建安探討:“姐夫,童童學什麼樂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