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鐵林剛開啟房門那一刻,唇角就帶上了笑容:“哎呀,真是稀客啊!趙大哥,咋樣?挺好的吧?”
穿著黑大衣的畢小叔,離老遠就伸手,趙樹根兒一到了近前,他就給趙樹根兒的手握住了,連續搖動著,還不忘對著掛上客氣笑容的葛玉鳳點點頭,面面俱到。
趙樹根兒大力拍著畢鐵林的肩膀,大嗓門道:
“鐵林啊,我都聽說了,我家這小子啊,給你添麻煩了!行啊,你現在算行了,剛才月月說的我糊里糊塗的!但現在大哥信了,看看你這精神頭,不一樣啦!真是不到跟前兒不知道啊!”
兩個人的手始終握著,那份感情流動、很親。
人都說三窮三富過到老,畢鐵林望著面前黝黑的漢子,趙家之於他們老畢家,無論啥樣,都是恩人。
“大哥,竟說外道話。多虧大山了,這小子能幹呢!你啊,瞧好吧,我把話撩這,他在外面鍛鍊個三年,等你再看看大山,再看看同齡的年輕人,一般人比不上。這不是我誇,是事實!”
誰家兒子被誇誰高興,尤其是氣質大變、自信的畢鐵林誇獎,趙樹根兒哈哈大笑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說你大哥那人,瞞我幹哈?!多餘的事兒!我還納悶呢,前段日子別人找他幹活,他沒去。
我跟屯裡還聽說,你大哥現在忙著要給你張羅個物件,都放出口風了,說是隻要人好、長相別委屈了你,要多少彩禮都行。我當時心裡還直犯嘀咕,現在才算明白了!這個鐵山!”
畢鐵林不知道他大哥不來京都忙正事兒,居然在家給他張羅開媳婦了,意外地挑挑眉,但笑容未變:
“快著,老大哥,咱得多喝點兒,邊喝邊嘮。”又對葛玉鳳擺手示意上桌坐中間,笑道:
“嫂子,又富態了,家裡看來挺好,哈哈。”
……
屋子本來就不大,夠大不會買新家。
滿耳朵裡灌滿兩個大嗓門的聲音,你說梁笑笑能不看傻眼嗎?
她就像發現了啥新鮮事物似的,盯著看這一幕,在她心裡,畢鐵林應該是跟誰都話少,不得不開口了,那也是言簡意賅。可眼前這一幕……
心裡想像的和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年輕女孩兒大眼睛裡閃動著意外。
梁笑笑沒意識到,趙大山已經打她面前路過了好幾次,拿筷子拿碗、上菜上肉,她不但沒注意到,甚至趙大山提醒她快坐下吃飯的聲音,都被畢鐵林的大嗓門給掩蓋住了。
還是吱呀一聲開門聲,一股冷風鑽了進來,畢成站到門口出現時,梁笑笑才知道解開大衣有了動作。
畢月立起眼睛,警告地掃了一眼畢成,都沒問畢成是打哪來,她認為她弟弟現在是瘋了的程度,已經不是談話能解決的了。
畢成先是見到趙樹根兒和葛玉鳳驚喜了下,正要開口打招呼,畢鐵林擺了擺手,示意畢成出去:
“去!買瓶跌打損傷的藥油去!”
……
葛玉鳳帶著畢月和梁笑笑兩個大姑娘,也抿了幾口酒,估計是見不得小姑娘們磨磨唧唧喝酒的勁,她一口乾了。
聽著趙樹根兒跟畢鐵林話當年,聽著畢鐵林幾次說:“趙大哥,當年啊,真是謝謝你。”
葛玉鳳看了看她那個還在陪著笑臉傻笑的老兒子,她鼓起勇氣問道:
“鐵林,嫂子插句嘴,你買那門面,跟大山沒關係啊?”
這話很有歧義,有歧義到、連大成都停了筷子。
畢鐵林用著意味深長的眼神,先是裝作不經意間瞟了眼梁笑笑。
本就無意瞞著自個兒那七年的事兒,發現那丫頭喝的小臉紅撲撲的,和侄女畢月一起傻呵呵地看向趙嫂子。
畢鐵林低頭先是笑了笑,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