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
李暮蟬眼底閃過異色,然後觀察著在場所有魔教教眾,彷彿要清晰記得他們的容貌,接著非常認真仔細地問:“你確定由我主持?”
水使負手而立,大大的兩隻手像是藏著某種可怕的殺機:“你進入中原多年,還和‘青龍會’與‘金錢幫’打過交道,自然比我們更合適。”
這話倒也沒錯。
而且李暮蟬還瞧見這個人居然衝他笑了笑,但笑容裡似乎藏著某種奇怪的意味,讓人很不舒服。
不過,既然這樣,那他就不客氣了。
至於退縮,害怕什麼的,那是不存在的。
金錢幫勢頭暗自高漲,青龍會其勢通天,魔教東進在即,三方角逐,想要趁勢崛起的何止上官小仙一人啊,他李暮蟬焉能錯過。
而且這兩個月他早已想的很清楚,考慮的很明白,眼下既是最險惡的困境,也是最好的時機,但更好的時機還需要他自己去創造,機會已在眼前,趁著三方角逐,大有可為。
至於抱著神功隱沒山野,暫避鋒芒,他從未曾想過。
武功練的再高又能如何,青龍會稱雄中原,魔教橫行西域,教眾弟子恐怕不下數萬,甚至會更多,屆時倘若席捲江湖,大勢之下,試問誰人可擋?
何況,他早已過夠了那種不生不死,鬱不得志,難以出頭的日子。
退了,說不得餘生再無這般良機,那才是生不如死。
而且若想退縮,他哪還用等到現在。
試問一個人若無勇猛精進,逆風搏浪之心,還練什麼武功?都不用別人動手,乾脆自己一刀抹脖子算了。
這天下高手無數,強者為尊,然而武功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玩意兒罷了,就像是通往絕頂的手段,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還得看自己有沒有膽魄和決心,千錘百煉,矢志不移。
人活著,若不能活的精彩,一切便毫無意義。
李暮蟬幽暗的眸子亮了亮,沉吟了半晌才道:“那我便卻之不恭了,上官小仙是否已離了洛陽呢?葉開又是否到了?”
“訊息傳來,據說林仙兒已然病故,葉開還有三天估摸著就該到洛陽了。”有人接話道。
李暮蟬忽然問:“為什麼要去長安啊?”
鐵姑接話道:“不知,而且金錢幫寶藏的訊息已經傳出去了,江湖上不少勢力都想分一杯羹,已暗地裡前往長安。”
李暮蟬像是深思熟慮了一番才說:“看來上官小仙已經招攬到不少人馬了。”
火使嘿嘿笑道:“何出此言?”
李暮蟬望向他:“若無足夠的人手,十足的把握,她豈敢輕易走出洛陽?而且,又如何去拿金錢幫的遺寶啊。”
水使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金錢幫遺寶就在長安?”
李暮蟬十分平靜地道:“去長安應該是她決定的,訊息十有八九也是她放出去的,她不光想要拿得寶藏,還想再下一城;要知道長安城裡的武林世家不比洛陽城少,而且還能邀江湖各勢盡入彀中,自相殘殺,她反而可以裝傻置身事外,由葉開這些人先替她擋擋勢頭,最後麼……”
聽到李暮蟬一口氣將局勢分析的頭頭是道,說的十分清楚,火使嘖嘖稱奇道:“這女人好毒的心思,果然不同凡響……不過,呵呵,我可聽說此人生的絕色無雙,是天下少有的神品,到時候,誰都不準跟我搶。”
說到最後此人氣息已是急喘。
李暮蟬自然曉得對方口中“神品”是何意,有這個心思,打的還是上官小仙的主意,想來也活不了幾天了。
他眼神幽幽,站在寒霜中,靜悄悄的像極了一隻毫無生氣的鬼,再看看面前的這些人,估計能活下來的也沒幾個。
話已至此,李暮蟬最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