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爹孃兄弟,二是燕長卿,第三……
燕長卿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地繞在他的脖子上,嘶嘶地吐著芯子,雖然對那條毒蛇厭惡至極,恨不得馬上出之而後快,卻不得不暫時委曲求全,不敢動上一下,燕長卿,是她的夢魘。
積雪越來越厚,馬匹好像真的走不動了。
後面的馬在慘叫了兩聲之後,倒下了。
這麼大的風雪,根本無法辨別方向,若是再耽擱下去,他們絕對會凍死在這裡。
“費小姐,害怕了嗎?”
費嬌嬌淡淡道:“你不會讓我死的。”
龎公子一呆,隨即大笑起來,“對,任何人都能死,你卻不能。”
龎公子找出了酒囊,問道:“費小姐,喝酒嗎?”他看著費嬌嬌的
眼神,笑道:“這個酒囊,沒有人用過,喝一口酒,身子會暖和一
些,我們就剩這一架馬車了,今天晚上之前,我們要趕到霍普鎮去,否則,我們會凍死在這裡。”
費嬌嬌看了一眼酒囊,猶豫片刻,接了過去,“龎公子,我們現在連方向都找不到,如何前行。”
龎公子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揮了揮手,笑道:“你看,有這個東西在,我們不會迷路,只是風雪太大,我們想要趕到霍普鎮,怕是要棄車了。”
棄車!費嬌嬌嚇了一跳,現在棄車,他們會更加寸步難行。
“多喝兩口,然後把你特別需要的東西帶上,一會兒自有人給你提著,我們一會兒步行。”
費嬌嬌搖了搖頭,這樣的雪天,頂風走,就是去給閻王爺送命。
“費小姐,不必害怕,憑著我們的輕功,走著不會有危險,在這之前,我已經給前邊接應的人送了信,我們走不多遠,就會有人來接應。”
費嬌嬌聽著他早有安排,放下心來。
如果有滑雪板,她也不會害怕。
收拾好了東西,費嬌嬌裹了一個嚴嚴實實,眾人準備趕路。
費嬌嬌下了馬車,龎公子捂著嘴大聲說:“我們走吧。”
費嬌嬌嚇了一跳,他是要抱著自己婁!
她往後一退,倒在了雪堆上,龎公子拉起面色尷尬的費嬌嬌,笑道:“如果不抱著你,我們怎麼走,你看,他們每個人都揹著東西,或者,讓他們揹著你?”
費嬌嬌決定回到馬車裡,“龎公子,我不走了。”
龎公子一把拉住她,“阿嬌,不要鬧了,我們現在沒有時間了。”
費嬌嬌幾乎被他這一聲阿嬌氣到吐血。
“不要這樣稱呼我!”費嬌嬌從未像今天這樣身手利落過,她輕盈的上了馬車,開門的一霎那,她怔住,阿寧在車裡哭泣。
這麼說,龎公子是打算放棄阿寧,說起來,她已經跟了他五年,難道這個人的血,是冷的嗎?
費嬌嬌想也不想,拽下阿寧,“阿寧,你跟我們走。”
阿寧怯怯的看著龎公子,她不敢忤逆公子的意思,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
每說一句話,就會有大片的雪粒飛進口中,冷氣入口,一下子竄到喉嚨,腹部,繼而傳遍全身。
“龎公子,你明知道留下來會凍死,為何把她留下,你太冷血了!”
這句話,被風雪吹的四分五裂,不甚清楚。
但她臉上的表情,龎公子看懂了。
“好啊,我可以帶她走,但是,我要抱著你走。”龎公子適時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如今這情況,必須要走,沒有第二個選擇。
費嬌嬌點點頭,答應了。
龎公子抱著費嬌嬌,把她裹進自己的毛裘裡,臉朝自己,這樣能夠確保風雪不會吹到她。
費嬌嬌雙手抱住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