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李公甫身後那青年身上,含笑問道,“今日李捕頭似乎不只是為此事而來罷?這位小哥兒是……”
李公甫就等對方發問,急忙喚過那青年道:“漢文,快來拜見禹觀主!”
那青年倒也聽話,絲毫不因禹天來那副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外貌而輕視怠慢,上前幾步很是溫文爾雅地施禮道:“許仙許漢文拜見禹觀主!”
李公甫在一旁見縫插針地介紹道:“禹觀主,這是李某的妻弟許仙,表字漢文。”
“許公子不必多禮。”禹天來先寒暄一句,然後向李公甫道,“李捕頭攜令舅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李公甫賠笑道:“漢文這孩子從十來歲上跟著他姐姐到了我家,李某本來孑然一身,這些年是一直將他當作親兄弟看待的。這孩子天資聰明,讀書也頗有成效。李某本意是讓他走科舉之途、求取功名光宗耀祖。但他執意不肯科舉求仕,只說要儘快學些本事來謀個營生。李某這些天與禹觀主交往,深知觀主你學識淵博如海。今日將漢文帶來,便是請觀主好歹教他些本事,令他能夠安身立命,如此李某也便能對拙荊有個交代了。”
禹天來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許仙,笑吟吟地道:“許公子,李捕頭是貧道在錢塘縣交的第一個朋友,既是他開了金口,貧道自然要給他這個面子,卻不知你究竟想學些什麼本事?”
許仙已經聽姐夫說了,這位小禹觀主看上去年輕,其實應該是一位因修為精神而駐顏有術的老前輩。聽對方發問,他急忙恭謹答道:“觀主願意指點,許仙哪裡還敢挑挑揀揀,自然都由觀主作主。”
禹天來斟酌道:“雖說你無心科舉,但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依貧道之間,你還是該苦讀詩書,謀求仕進。貧道不才,早年也頗曾讀書,三教九流、諸子百家,盡都瞭如指掌。你若是隨貧道讀書,不出三年,貧道包你一個狀元及第,你意下如何?”
許仙愣了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手道:“啟稟觀主,一入官場,免不得要與人勾心鬥角,許仙實在弄不來這些,因此只好辜負觀主這番美意了。”
禹天來也不在意,又道:“你既然不願學文,那定是願意學武了。雖然你年歲稍大了一點,但根骨還算不凡。貧道還有妙法為你易筋伐髓,也不難將你造就成當時頂尖的武道高手。學成武藝之後,你便可以仗劍懲惡揚善,成就一代名俠。如此你可願意?”
這一次許仙卻是毫不猶豫地連連搖頭道:“許仙自幼膽小,平時連雞都不敢殺一隻,舞刀弄劍,實非所願。”
阿青和小青兩個聽著,一起將眼睛瞪了起來。
阿青喝道:“姓許的小子,你是否故意來搗亂的?文也不學,武也不學,究竟要學些什麼?”
小青則陰陽怪氣地道:“莫不成你竟向跟我師傅學習修行長生之術?此術我師傅縱有,又豈會輕授於你?”
許仙被她們兩個說得滿臉通紅,也覺得自己有些失禮,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卻不防禹天來又笑道:“若許公子當真有志求道,貧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傳你修行之法……”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驚愕,實不知他為何如此看得起許仙。
一旁李公甫的一顆心更是劇烈地跳動起來,他已隱隱看出禹天來絕非武功絕頂那麼簡單,只怕便是傳說中那些飛天遁地、呼風喚雨的神仙中人。禹天來和小青的話,不啻證明了他的猜想不錯。
許仙這一次猶豫了好半晌,才賠著小心地道:“修行求道,縱得長生也不過是獨善其身,亦非許仙所願。”
這一次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個個都用看傻瓜一樣的目光看著許仙。李公甫更恨不得跳過來按著小舅子的腦袋趕快拜師並收回方才的話。
只有禹天來臉上的笑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