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吟詩。”
沐月夕小臉微紅,垂下眼瞼不敢觸及他的目光,“月夕信口胡謅,讓侯爺見笑了。”
“這兩句,以容愚見,應是詩的後兩句,郡主何不把詩補全?”淳于容邁步走了進來。
這兩句的確是詩的後兩句,可是前兩句沐月夕記不清了,有些尷尬的道:“月夕才盡,想不出來。”眼波流轉,巧笑嫣然,“不如侯爺幫月夕把詩補全吧。”
淳于容也不推辭,略一沉吟,道:“碧波無聲水細流,錦鯉嬉戲弄輕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好詩,好詩。”沐月夕讚不絕口,全然忘記,後面兩句是她“作”的。
淳于容唇角輕揚,笑容堪堪生輝,長袍一掀,安然落座,“容有幾句話想與郡主說,可否請詠詩姑娘清齊姑娘迴避一下?”
這個要求若是杜徽提出來的,詠詩鐵定會怒不可遏,絕對不會離開沐月夕半步。可換了淳于容提出,詠詩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扯著清齊行禮,退到稍遠的地方等候。
如此一來,浣荷亭中就只剩下淳于容和沐月夕二人。(苗苗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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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驚馬夜奔
亭上兩人對坐,一時竟無語,都在心裡斟酌著用詞。
“郡主……”
“侯爺……”
同時開口,同時噤聲,同時沉默。
“你……”
“你……”
又是令人詫異的默契。
“你先說。”
“你先說。”
同時禮讓。
沐月夕啞然失笑,“侯爺,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與我配合的這麼好的人。”
一句話讓淳于容俊俏的臉上飄上了可疑的紅暈。
沐月夕驚訝的張大了嘴,從容淡定的淳于容會臉紅?她是不是看錯了?眨了眨眼睛,睜開眼,瞪大了再看,看到時依舊是如水般的淺淺笑容,眉睫間淡定從容,臉色如常。
失望的扁嘴,果然是看錯了,神仙怎麼可能滴落凡間。沐月夕毫不掩飾的表情變化,讓淳于容眸中劃過一抹笑意。
沐月夕深吸了口氣道:“侯爺,上次你問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可以坦言相告。”
淳于容道:“郡主請說。”
“我當花主就是他們設局的開始。”沐月夕眸色沉沉,語氣平靜無波的將這幾個月發生的事說了出來,只是程子悅曾闖進浴池的事以及端午節失項墜的事,沐月夕略過不提。
幾個月煩愁,煩惱,生氣,憤怒,沐月夕幾乎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安靜地聽著她的傾訴,淳于容抿緊了雙唇,眸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沐月夕看著池上的荷葉,眸色深深,帶著讓人難以解讀的情緒,聲若蚊蠅的道:“沐氏族中並沒有決定支援哪位皇子,皇上大可自行立儲,為何要將無辜的稚女牽涉其中?”
淳于容被最後這句話勾動了心緒,臉上閃過一抹異色,眸底神色變了又變,閉上眼睛,再睜開來,眼神輕柔,“容會上呈密函。”
垂下眼睛,睫毛微顫,沐月夕輕聲道:“謝謝侯爺。”
“容理應為郡主解憂,郡主實不必言謝。”淳于容淡淡笑道。
“侯爺大義,理應道謝。”沐月夕嫣然一笑,明眸流轉,目光落到那個沿著廊橋向亭子走來的少女身上,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嘆了口氣,“她還是來了。”
淳于容不解的回首張望,看清來人,眉頭不覺皺了一下,又緩緩鬆開,揚起薄唇,俊俏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只是那笑意卻沒有一絲染到眼睛裡。
“容哥哥。”沐月盈儀態萬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