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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餌?」我分析到,規程也是誘餌的一部分。

在一個精緻的奇術佈局中,每一項安排都是具有深意的。

那苗圃站的看門人把墓碑放在爐火下鎮壓燒烤,一定是在用高溫消滅墓碑上的某種禁制,就像遠古時期的王室方士煉製金丹一樣。

鬼菩薩能在野湖裡埋伏下吞噬之術,那麼「遊園驚夢」就有可能在墓碑上留下反制之術……

我的腦子有些混亂,在集中全身的精、氣、神進行深度思考的時候,我就沒有餘力來抵禦地下甬道里的寒氣,只有蜷縮身子,慢慢蹲下去。

「野湖屬於鬼菩薩,別墅屬於鬼菩薩,楊樹林、苗圃站乃至於另一邊的水源地水庫,也都會在鬼菩薩的巨靈之掌覆蓋之下。如果他肯在藍石大溪地佈局,那麼一定是殫精竭智而為的一個驚天大局,不死不休……」想到此處,我突然對鬼菩薩充滿了發自內心的敬畏。

同時,從鬼菩薩身上,我想到了三國時期三大智者的生死鬥法。

東吳大智者周公瑾擅長「詐死」,在赤壁之戰、火燒連營之後,以「詐死」連破北魏猛將。遭遇諸葛武侯之後,他所有計策用盡,都不能佔得上風,遂使用「詐死」,騙諸葛武侯過江弔孝。這兩大智者的最後一次較量,周公瑾不肯使用「真死」佈局,導致被諸葛武侯識破,然後偷偷用軟泥堵塞了棺槨上的透氣孔,導致周公瑾死於生前親手為自己佈置的周家靈堂之內。

周公瑾的死,給世間奇術師留下的最珍貴的教訓是——任何奇術佈局,一定要付出真心。

正如千古第一刺客荊軻所說:「要殺敵,先殺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只有抱定必死的決心,才能殺得了最強大的目標。」

諸葛武侯大破周公瑾之後,同樣在五丈原用「死」術大破司馬仲達。

唯一的不幸,反骨賊魏文長將武侯的禳星之術攪毀,也直接助力於司馬仲達,使得諸葛武侯沒能在「絕命殺局」中徹底消滅北魏大智者司馬仲達,為日後的蜀亂埋下了大禍。

這些奇術師的故事線索都隱藏在《三國志》《三國演義》之中,值得後世奇術師們一看再看。

我提到這些,是想到鬼菩薩用「死」佈下了一場誰都破解不了的亂局。

直到現在,我甚至開始迷惑於這樣一個問題:「鬼菩薩到底是為誰工作?」

如果真的將一系列問題連起來看,鬼菩薩死於薛東來刀下那一幕,更像是一種看似無心、實則有意的特殊安排。

「他到底所圖何事?他死了,但他佈下的局還活著。此局不破,等於他在世間永生!」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身在局中,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局,也不能抽身而退,這種感覺實在是糟糕之極。

「你所想的,真是遙遠極了……我費了很多力氣,只不過想通了其中的一層半層意思,而你在幾分鐘之內,就能直達問題的真髓本源,佩服,佩服,佩服……」呂鳳仙的聲音裡充滿了震愕。

我對他的恭維並不感興趣,此刻如果不能解開鬼菩薩留下的這個謎語,未來真的很難預料。沒猜錯的話,一旦鬼菩薩的迷局發動,所有與此事有關的人,就全都變成了坐在火山口的猴子,灰飛煙滅,死於無妄之禍。

「回去吧,到鬼菩薩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去。」這是呂鳳仙的結語。

我意識到,他這句貌似正確的話是錯的,因為任何奇術師都知道,一個局是分面子和裡子的。世人看到的是面子,並且為光怪陸離的謎面所迷惑,無法得其門而入,就像誤入深山的遊客——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相反,我們不是遊客,單單看了謎面還不夠,還得知道里子上的內容,從內部入手。

簡單來說,我的判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