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她快要惱羞成怒了。
“把你的問題再說一遍。”池澄表情古怪。
有些話其實只能說一遍,再複述就怎麼聽怎麼彆扭。旬旬訥訥道:“我問你願不願意收留我的貓!”
他徐徐摸著自己的下巴,“這個……看情況!”
連習慣性動作和討價還價的姿態都回來了,看來她熟悉的那個池澄已然元神歸位,旬旬的不自在感更強烈了。
“什麼意思?
池澄瞥了她一眼,指著浴室櫃的方向說道:“意思就是說你先去給我拿塊浴巾。”
這個和老貓又什麼關係?旬旬腦袋已當機,呆呆地問:“為什麼?”
他沉默了片刻,用極大的耐心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就算是我,這個時候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他沉默了片刻,用極大的耐心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就算是我,這個時候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旬旬聽完池澄這句話,眼神下意識地朝浴缸裡瞅了瞅。
“喂!豈有此理,我都說了,你還故意探頭來看!”池澄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就算原本是泡泡浴,他打了個盹,泡沫多半已破滅殆盡,水下風光盡收眼底。他縱是再無所顧忌的人,也難免流露出窘迫之意,不由自主地換了個姿勢。
“哦!”旬旬好像這才徹底明白他的意思,驚恐地站起來,往後一連退了幾步。她不能夠相信剛才蹲在浴缸邊向一個一絲不掛的泡澡男推銷自己的傢伙竟然是她本人,一定是被某種類似於呆頭雁的生物附體了。
她頂著一張紅番茄的臉去給他找毛巾,不忘舌頭打結一般地為自己解釋:“這個……是這樣的,你沒關門,我怕你遭人打劫了……”
“我還怕被你劫了!”池澄拽過她背身遞來的毛巾,“趙旬旬,平時看不出來你那麼生猛呀。毛巾遞過來一點你會死,看都看夠了還裝?”
“其實我沒看見什麼。”幡然悔悟面壁思過的旬旬趕緊說道。
池澄一聽這拙劣的謊話頓時不樂意了。“你騙鬼呀,那樣還沒看見,除非你瞎了,別得了便宜賣乖!”
旬旬只得順著他的話表現自己的誠實。“我,我只是看到了一點點……”
“誰一點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又抬高了幾個分貝,旬旬被他攪得滿腦漿糊,不知道他到底是希望自己說看了還是沒看,左右不是人,都快哭出來了。“我是看到了,但看得不是很清楚……我的意思是說我沒想看你……算了,對不起行不行?”
就在她動了揹著老貓落荒而逃的念頭時,池澄總算放棄了那個令人難堪的話題。
“對了,你剛才說讓我收留你的貓是怎麼回事?”
“我家裡有些不方便,你能不能幫我照顧這隻貓一段時間,不會很久的,最多一個月。”經他這麼一折騰,旬旬那裡還敢提到自己,剛興起的一點點念頭也早就縮回了蝸牛殼裡,之前簡直是豬油蒙了心,竟然會覺得和他在一起也不錯,殊不知以他的難伺候,自己在他身邊一段時間不成殘障才怪。
池澄不鹹不淡地回答道:“貓?我從來不養寵物。”
“哦,那沒關係,我就隨便問問。”旬旬飛快地接過話,她從小到大,最不陌生的就是拒絕。
池澄好像在她的背後笑了一聲。“你還在我面前死撐吶?大半夜地跑到我家的浴缸旁就為了隨便問問我能不能替你養貓?就算是要談,你也得拿出點誠意出來。”
“你到底要怎樣,給句痛快話。”旬旬無奈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剛才還三貞九烈糾結於有沒有被看光的那個人,現在竟悠哉地坐在浴缸邊緣,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浴巾擦著滴水的頭髮,旬旬趕緊扭回頭。她怎麼今天盡遇見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