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如果不是將沈玄推薦給孫紹,而是自己一直跟著孫紹出謀劃策的話,他現在至少和沈玄一樣是個大司農。
吳國建立,他一直看不起的孫邵做了丞相,他的升遷似乎更艱難了,很長時間都得不到機會。直到人質事件發生之後,孫權被孫紹戲耍了一通,搞得灰頭土臉,忽然之間,張溫的機會來了,他和暨豔被孫權委以重任,負責官員的選拔。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崗位,實權很大,油水自然也很足,按說張溫應該滿足了,但是張溫是個聰明人,他很快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孫權整理吏治,有借刀殺人的意思。
吳國現在最嚴重的吏治就是大姓弟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入官僚體系,吳郡太守朱治每年推薦到建鄴的吳郡子弟近百人,這些人當然大部分以吳郡的世家子弟為主,而其中與顧陸朱張四大家族有關聯的人當然不在少數。張溫自己就是吳郡人,他能清滌這些子弟嗎?如果他這麼幹了,那他就成了吳郡世家的仇人,如果不這麼幹,那顯然不符合孫權的預期,那張溫能討得了好嗎?
張溫發現,他接了一個燙手的任務。
張溫就是張溫,他在這個時候做出了一個出人的意料的舉動,他和顧陸兩家聯姻。他先是為三弟張白娶了陸績留在吳郡的小女兒陸鬱生,然後又把妹妹張毓英嫁給了顧邵的次子顧承,藉此兩樁婚姻,他旗幟鮮明的表明了他的態度,他和吳郡世家是站在一邊的,絕不會與吳郡的世家為難,然後他反戈一擊,上表彈劾丞相孫邵無能,尸位素餐。
“這可不是捅了馬蜂窩了?”孫紹皺起眉頭,擔心的說道。
“當然,吳國朝庭上下一片譁然。”沈玄捏了捏鼻尖,臉上充滿了佩服的神色,“吳王大怒,但是迫於吳郡世家的壓力,又無可奈何,這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我聽說孫邵迫於壓力,上書請辭丞相之位,吳王準也不是,不準也不是,如今進退兩難呢。”
“進退兩難?”孫紹靜靜的聽著,見沈玄有些得意於張溫的解困之法,不由得笑了一聲:“默之,你覺得惠恕這樣做很高明嗎?”
沈玄看了孫紹一眼,笑著問道:“大王以為不高明?惠恕態度鮮明的和吳郡世家站在一起,而且和顧陸兩家結了親,吳王能奈他何?惠恕現在已經不是獨自一人,他的身後站著整個吳郡世家,甚至可以說整個江東人。”
“默之,你真以為兩樁婚姻,就能把惠恕和顧陸兩家聯在一起?”孫紹連連搖頭,“或許,這件事他做得適得其反。”
沈玄有些不解,他看看孫紹,想問又沒問。
“你是不是覺得,顧陸兩家現在和我有關,吳王為了保持穩定,不會對他們不利,以免把他們逼到我這邊來?所以,和他們聯姻,張家也就安全了?”
沈玄點點頭,他正是這麼想的。顧陸兩家現在為什麼這麼堅挺?就是因為他們腳踏兩條船,既在吳國有很重要的位置,又在越國擔任要職,不管哪一方,都要對他們假以顏色,以免把他們逼到對方那裡去。張溫失去了依附孫紹的好機會,轉而和顧陸兩家聯姻,不正是一個好手段嗎?難道孫權會不顧大局,逼得張顧陸三家和他反目?
“默之,你和惠恕……”孫紹轉過頭看了一眼沈玄,忽然笑著搖搖頭,那笑容裡帶著幾分高深莫測,帶著幾分洞察世情的無奈:“很聰明,但是,多多少少被書給害了。”
沈玄更不解了,他雖然不知道孫紹為什麼這麼說,但是他聽出了孫紹對張溫做法不看好,他忽然有些擔心起來,他和張溫時有爭個高低之心,那只是出於年青人的好勝心,大家都是年輕英俊,難免自視甚高,什麼都想和人比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