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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凌亂,肯德基的紙包慘遭蹂躪,四個黃澄澄的蛋撻像四團漿糊一樣奄奄一息。

哦,都爛了,我臉一紅,說,吃不得了。

不,我就愛吃這個。秋桐撿了一個蛋撻剝開紙皮放在嘴裡,咬了兩口,突然小嘴一撇,眼圈一紅,似乎要流下淚來。

我說,別吃了,爛成這樣,當然不好吃的……

她輕輕搖搖頭,掰了一塊喂到我嘴裡,說,不是,這是最好吃的一次。

望穿秋水之外108

108

三月的太陽像瞌睡蟲一樣讓人懶洋洋提不起半點精神。

我仰躺在草地上,秋桐頭枕在我的胳膊上。

秋桐說,今天還要不要去上課?

我說,你說呢。

秋桐說,現在十一點鐘,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要不……

我說,要不,小睡一下,下午再去,這該死的眼皮,老是打架。

秋桐沒有吱聲。

我說,吱聲兒。

還是沒有吱聲。

我支起頭來,發現她並沒有意見,而且已經先行把眼睛閉上。

連日裡心神不寧魂不守舍神經如一張繃緊的弓弦,一旦放鬆,便覺精疲力竭睡意濃濃,當下眼睛一閉,就此沉沉睡去。

朦朧中,四面八方湧出一群螞蟻,抬了我就走,像小時候的遊戲,用一條青蟲引出一窩螞蟻來抬了就走一樣,我就是那條青蟲,有幾隻螞蟻得意洋洋地爬到我的耳朵裡,奇癢難當。遊戲的結果是,往往用一瓢滾燙的開水將這些饞鬼一網打盡。

我不由駭然大叫,不好,這些螞蟻一定是找我報仇來了,死在我開水之下的螞蟻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你嚇死人啦,突然這麼大聲音!耳邊響起秋桐的聲音。

我睜開眼來,秋桐正笑吟吟地坐在我面前,手中一束柔柔的青草猶在我耳朵上不停的撩撥。

原來是夢一場。

我問,幾點啦?

秋桐丟開手中的青草,,十二點半,還有一個半鍾才上課,要不,你再睡會兒?

我坐起來,你還睡得著嗎?

她搖搖頭,不然也不會無聊到把你弄醒了。

我說,那不如……

我故意拖長聲音遲遲不往下說,當我不想做決定或者不願意做決定的時候,我就這樣拖長聲音說一半,目的是讓秋桐接下這一棒。

秋桐果然接棒,說,好好享受一頓午餐,然後再去上課!

我們手牽手地從島上的天橋走上江興大橋。

走過上週六丟書的地方,秋桐忽然指了指對面。對面第十七根燈柱下,一個女孩背對大橋倚欄佇立,不是張弛又是誰?

我不由大吃一驚,急忙抓住秋桐的手,深怕她像上次那樣轉身就跑,結結巴巴地說,你不要走,她……她自己來的……我沒有……我也不知道……她在這裡……我跟她已經……你不要走!

秋桐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緊張到辭不達意,忽然嘆了口氣,挽住我胳膊,說,我既然肯來,就不會走。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站在這裡了。

我說,我是跑著過去的,沒有注意到她。

秋桐說,你跑過去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不過你在島上跑的時候還是摔了一跤。

我說,你都看到了?

秋桐向島上一指,說,我就坐在那棵柳樹下的石凳上,你從我旁邊跑過,忽然摔倒,然後爬起來再跑,但你沒有看到我。

我說,我就只想趕快跑到泰坦尼克號,看看你有沒有在那裡,我去學校的小樹林裡、食堂、花園走廊、肯德基都找過了,這裡是最後一個地方,那時我只想找到你,別的什麼都沒有放在心上。

秋桐望著張弛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