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組長,全面負責這個車間的六條生產線。
大牛當時就說,我靠,他八成是看你剷球技術不錯,留著專鏟對手用的。
田麗的名字讓我心裡狠狠地跳了一下,我差一點就向劉小倩打聽起她的事來,但我很及時地糾正了自己的頭腦發熱的錯誤,生生吞回了想問的問題,那些問題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不宜向劉小倩問起。
我已讓她如此傷心到不能自己,她已決定堅定地遠離我的陰影,我還有什麼理由去打聽她的訊息,知道了又能怎樣,她能收拾起傷心嗎,我能救她於水火嗎?
秋桐的眼光終於不在劉小倩的臉上溜達了,她總算看出劉小倩看我的眼神不是像色狼看女孩子的眼神那樣,總算肯跟她說起話來,真的要春節過後才有嗎?
劉小倩說,每年春節前都是這樣,再不好的房子都有人要。
我們怏怏而歸,但留了秋桐的號碼給劉小倩。
尋找一間盛愛的房子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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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門說他昨天在收拾東西,隔兩天就可以回家過年了,回去後約我喝酒。
我感覺自己像一具被掏空的屍體,五腑六髒不知去向,說,我可以回去嗎?
大頭說狗日的第一學期終於快要結束了,終於快要放寒假了,問我要不要回去過春節,他轉車來蘇州跟我一道走。
我神經質地罵了他一通,你丫別來剌激我。
流得很說,蘇陽,咱四人幫自高考被打倒以來,半年多都沒有活動了,趕春節這趟呀,天天去巴國布衣吃魚頭火鍋,吃半鍋都是辣椒的那種,吃到潮流汗流浹背赤膊上陣。
我冷冷地回了九字,你上輩子跟魚有仇啊?
掙扎說,春節你真不回家呀?我還沒經歷過春節不回家呢,不過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出遠門,所以當然不會有機會春節不回家。
我彷彿看見一支匕首慢慢插進我的胸膛,他們都是一隻只放飛的風箏,五顏六色,不管飛多高,總有一根線牽著,而我是那隻斷線的風箏,無家可歸。
晚上秋桐挽著我的胳膊說,春節,我回去嗎?
我說,你家這麼近,區區七八個小時,為什麼不回去?
秋桐摸了摸我的臉,你看起來那麼悶悶不樂的?
我像堆石頭一樣在臉上堆滿了笑容,我有悶悶不樂嗎?
秋桐嘟著嘴說,假笑,難看死了。
我說,春節當然要回去,你爸你媽也好久沒看到他們的乖乖女兒啦,你也想他們不是嗎?還有,我還等著你帶好多好多好東西給我吃呢。
說完我很誇張地伸出舌頭捲了一圈,像動畫片裡的饞鬼那樣面對垂涎欲滴的美食做了一個呼哧響的動作,想以此表示我根本沒有悶悶不樂,並想逗她舒心一笑。
秋桐並沒有舒心起來,反而憂心忡忡地說,那你一個人怎麼過呀?
我說,不是還有表哥和你姐嗎?
秋桐說,那不一樣的。
我說,捨不得我嗎?
秋桐伸出食指颳著小臉羞我,不害臊,你以為你是誰呀?嘆了一口氣,又說,不過還真有點捨不得哦。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看到管理部的男女老少大貓小狗都傾巢出動,在廠區所有有門的地方掛燈籠,乍眼一看,一串串紅掛得到處都是,有點像張藝謀的《大紅燈籠高高掛》的場景,又有點像*的MTV《辣妹子》的場景。下班的時候,燈籠已經點亮了,綠化帶的矮松上也披掛上彩燈鏈,打扮得像個騷首弄姿的流鶯在向每一個過往的行人拋媚眼。
春節,不可避免地不聲不響地臨近了。
尋找一間盛愛的房子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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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下班後秋桐都在愉快的採購,她說在工廠做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