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端坐在堂上問道:“平時你們給廿一派的什麼活計?”
秦敬答道:“因二小姐沒有特別吩咐,依慣例奴隸只能做些粗活,無非是庭院裡外廁間灑掃、劈柴擔水諸如此類,府裡若有其他力氣活搬搬東西推推磨臨時借調也會將他派去。”
秦瑤心想廿一不僅讀書識字還懂花木園藝,卻因低賤身份又揹負父親的罪孽,這輩子恐怕再難出頭,只做粗活被當成傢什物件或牲畜驅策又實在是有些可惜。既然她打定主意要討好大公子,而大公子明顯對廿一頗為照顧,她是否也該讓廿一過的比以前好一些呢?這樣廿一定會感激她的恩情吧?大公子可能也是小恩小惠換來廿一的敬重維護,說不定將來她也能得廿一心甘情願聽命。
這樣盤算著,秦瑤開口說道:“三管事、敬管事,聽說廿一懂得花木養護之法,這春和園內也有不少名貴樹種,要不今後就由廿一來打理。相應的,你們派活計的時候也要考慮給他留出足夠的時間。”
秦敬沒什麼意見,秦三才卻說道:“二小姐,廿一不過是個賤奴只能用來做粗活,他能懂什麼?若您真的喜好園藝,不妨另請城中有名的花匠時常來看顧園子。”
秦瑤並沒有直接駁斥秦三才,只委婉說道:“三管事說的有理,我看府內的花匠應該就夠用不必另請。但廿一既然歸到春和園,不便總是外借,需重新派些活計,免得他太清閒。對了,三管事,以前廿一都是做什麼?”
秦瑤知道王府裡原本有二十一個奴隸,前幾年陸續病累死了三個,剩下的人裡廿一是最小的。偌大的王府僕從護衛上百,主子也不少,各種粗重活計數不勝數,由十八個奴隸分擔恐怕將將能夠用。如今她把廿一要來春和園,秦三才那邊會否感覺人手不足,生了怨言呢?
秦三才如實答道:“府裡的奴隸一般是負責各個僕人院子每天的灑掃活計,添柴添水,清洗廁間馬棚或為大廚房那邊搬東西推磨。廿一年輕力壯,平素日出前就能起來做事,灑掃的活計結束就去車馬院那邊幫忙。到了中午下午如果王爺和大公子不叫他侍候,就派他去大廚房或者前後花園裡整理收拾。入夜,隔三岔五的桃李園的李先生會召他侍寢,再不然可能是王爺賞下刑責,總之他是閒不住。二小姐將廿一調走,這兩天下奴院子的確顯得有些吃緊。小的已經向管家申請加派人手,二小姐不必擔憂。”
看來秦三才是有眼色的,秦瑤微微一笑說道:“那就好,讓三管事費心了。我看以後廿一忙完了我這院子的事情,還是讓他繼續負責收拾府裡的花園,他就算不懂什麼技術好歹熟悉花木,比新派別的人穩妥一些。”
秦三才也沒指望歸入主子院內的奴隸還能分擔多少苦累活計,別的都好說,打理花園的事情的確還是廿一更合適,臨時找旁人替代很麻煩。不過秦三才還是主動提了一句:“二小姐,那位李先生是王爺都敬重的人,估計他回來後可能還要召廿一晚上過去侍候,您看……”
秦瑤雖然對褻玩孌童這種事情有幾分反感,不過她自己立足未穩,也不敢隨心所欲為維護一個奴隸得罪旁人。她忍下不情願,虛虛點頭,話不說死,故意留了活口:“這個不會讓三管事為難,到時李先生若有需要,只管派人知會我,我再安排廿一過去侍候。”
24時來運又轉
打發了兩個管事,秦瑤去了書房,本想溫書,卻看不進半個字。她以為自己是惦記著明日郊遊的事情,其實她不敢承認她心裡有那麼一點點可能是在想廿一。她不擔心廿一看不出她的照顧,她只是怕廿一會覺得這種小恩惠遠不如大公子給的好處多,他根本不領情,達不到她預期的效果。
過不多時,秦瑤聽見鐵鏈拖拽在地的聲響,知道廿一回來了,她就裝作好似漫不經心走出書房,站到院子當中。
通常奴僕單獨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