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才用鞭梢扳起廿一低垂的頭,冷冷道:“賤奴,我再問一遍,今天襲擊二小姐的是什麼人?是不是王爺要找的那個惡徒派來的?你的腳鐐真是二小姐弄開的麼?她為什麼那樣做?”
廿一咳出一口鮮血,虛弱道:“腳鐐是二小姐開啟的,其他的事情下奴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求您饒過下奴性命。”
秦三才抄起身旁桌子上一根長滿倒刺的短棒重重擊打在廿一的大腿上,短棒離開之時帶起一片血肉。廿一那條新得的長褲早就被打爛,粘連在血肉之中,經了幾輪拷打所剩無幾。
廿一痛得閉上眼,身體顫抖的幅度加大,嘴裡發出壓抑的呻吟。
秦三才是最愛聽廿一這種呻吟的,他的眼中露出興奮之色,對手下吩咐道:“你們先將他身上那些破爛布條全都剝下來,不好撕的地方就用力撕。如果他又暈了就潑些鹽水用鐵刷仔細給他洗一洗。”
與血肉粘連,被皮鞭棍棒打的深深陷入傷口中的布條,被人粗暴的從身上撕下來,如剝皮一樣痛苦。廿一昏沉沉之中聽到這樣的吩咐,往昔恐怖的記憶讓他不由自主顫抖地更厲害,卻根本沒有力氣言語。
就在廿一連呻吟的力氣都已經沒有馬上要再度陷入昏厥之時,刑房外邊傳來王爺侍從的聲音。
那侍從顯然是厭惡刑房之內的血腥骯髒,只以手掩住口鼻站在門外,皺著眉頭說道:“三管事,王爺吩咐說是已經查到眉目,你們這邊不必繼續審那無知賤奴,暫且留他性命,以後還有別的用處。”
秦三才暗中氣悶,原本以為這一次自己能立些功勞,結果還是讓旁人搶了先,這賤奴真是如此蠢笨什麼也不知道麼?太可惡了,浪費他一晚上時間。還不如和狐朋狗友們出去花街柳巷裡找找樂子,如此費心勞力卻一無所獲,旁人指不定怎麼笑話他呢。
想到這些,秦三才沒好氣地招呼著手下離開,臨走時故意吩咐不要將廿一手腕的鐵銬解開,只略微放鬆了懸吊的鏈條,留下長度將將夠廿一跪在地上,目的就是為了繼續讓廿一多吃些苦頭。
鐵鏈放鬆的時候,廿一的膝蓋重重磕在石地上。被割裂肌膚,鋼針扎過的膝蓋和小腿猛然接觸到粗糙冰冷的石地,承受著身體的重量,痛楚難忍。不過比剛才只由手腕受力懸吊的時候略微好了一些,廿一鬆了一口氣,眼前一黑,徹底失去知覺。
刑房的大門敞開著,冷風肆無忌憚往裡灌。
廿一在昏迷中打著冷顫,陷入陰冷灰暗的童年記憶。
32夜半冷雨中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週六是我的生日,很感激大家我昨天就收到了長評作為禮物。我覺得這禮物不錯呢,於是厚著臉皮提前通知——期待著更多的禮物。
週六中午更新,男主女主對手戲,我儘量多更一些,也希望大家狠狠來支援。
“孃親,抱。”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撲入一個僕婦懷中撒嬌,好奇地問道,“孃親,為什麼要來下奴院子?”
廿一那時只有四五歲,正跪在下奴院子裡,努力地洗著一大盆髒衣服。天寒地凍水很涼,他凍得瑟瑟發抖,嘴唇青紫小手紅腫,卻沒有一件禦寒的物品,只能光著小身子為別人洗衣服。他脊背上還綻裂著幾處新傷,稍稍動手臂,就會牽動傷口,很疼很冷很餓。可他不敢停下,如果不能按時洗完這一大盆衣物,不僅沒有飯吃還會繼續挨鞭子。
別的孩子央孃親抱的聲音,吸引了廿一的注意力。他大膽地抬頭張望,羨慕地看著那個穿著新衣的小男孩被母親抱在懷中。廿一抿了抿乾澀的嘴唇,認出那小男孩的母親正是經常來給看他的僕婦。
那僕婦是個啞巴,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自他記事起,就只有她會對他笑,會主動給他吃的,不過每次她都是匆匆來去唯恐別人看見,並不逗留太長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