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後遺症確實不假,可是與活著比起來,這些在他看來不值得一提,宋弈道:“凡事有得有失,小姐也要勸一勸你姑母!”
幼清也沒有在意他說方氏是自己的姑母而非舅母,皺著眉道:“大表哥苦讀數年,不管是姑母還是姑父都對他期望頗高,若是留下遺症不但會影響他的仕途,很可能他還會因此頹廢下去。”她沒有說薛靄和周文茵的婚事也會受影響,幾乎影響了薛靄的一生。
宋弈挑眉就這麼看著她,彷彿在說這些事似乎你和我說也沒有用。
“宋大人。”幼清昂著頭望著宋弈,他們身高差距很大,她這麼望著就顯得有些吃力,就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要是姑母求您來給大表哥醫治,您可願意?!”
他雖在行人司,可也不是整日無所事事,這位小姑娘是不是覺得他可以隨請隨到?更何況這麼大的事,關乎薛季行的生死,想必方氏和薛鎮揚都會選擇再等一個月,寧可廢了半隻胳膊,也不會冒險丟了性命。
更何況,那半隻胳膊也不過三五年的不便,之後好好治療亦會康健如初。
他是覺得自己年紀小所以說話沒有力度,即便是答覆自己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幼清壓了壓心頭的不滿,重新組織了語言:“若是我說服姑父,讓他求您醫治大表哥,您可會屈尊為大表哥醫治?”
“哦?”宋弈面色淡漠,語氣無波無瀾,“若稍有差池,宋某就會好心辦壞事,小姐也能說服令姑父和姑母概不追究?”
果然是覺得自己年紀小沒有把她放在眼裡,他們也不認識,幼清無法強求對方看重自己,只得退而求次之的問道:“如若是我姑父自己的決定呢,如若他們願承擔後果呢,宋大人可願意屈尊為我大表哥醫治?”
宋弈的唇角微微一掀,聲音柔和的道:“不一定,此事不知深淺,宋某與薛府非親非故,為何要以身試險?”
說來說去這句話是真心話吧!
有事相求幼清不敢變臉,忍了又忍道:“宋大人何意,什麼叫此事不知深淺,莫非宋大人知道此毒的由來?”
宋弈不置可否。
幼清更加確定他知道毒的來歷,不由急切的道:“勞煩宋大人告知,此番恩情薛家定會銘記在心,他日宋大人若有需要,我們定會不遺餘力的相助鬼王的紈絝寵妃。”
小姑娘說的鏗鏘有力,成竹在胸,沒有半點這個年紀該有的膽怯和羞澀,宋弈收回目光也不說話,幼清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還是根本什麼都沒有想,就只是戲耍著她玩,她心裡著急卻又不好催著人家。
過了許久,宋弈像是想完了心事一樣低頭看著她,出聲道:“薛大人今年也近不惑之年,一旦夏閣老致仕他恐怕再難更進一步。薛家所有的希望皆在季行,可如今他生死未卜……”
幼清不等他說完就皺了眉,“你!”她就不該冒失的來求這個人,氣的不行,“姑母說宋大人古道熱腸是難得的好人,可見我姑母心太良善,總把人往好的方面去想,宋大人不但沒有古道熱腸,還目光狹隘偏執自大!”
幼清氣的面頰通紅,怒瞪了鳳眼滿目的輕蔑。
不但能俯身驗屍毫不怯怕,還有一副尖利的口牙,宋弈淡淡的望著她,道:“話沒說完。”他說著微頓,瞧著幼清臉色微變,接著又道,“宋某做事向來隨心,若求回報只怕薛府也無力償付,若薛侍郎願拿長子性命賭上一賭,宋某樂意之至。”
幼清嗔目結舌,沒想到他剛剛要說的是這個意思,她不由暗惱,覺得自己方才有些亂了方寸,不過這個人說話確實令她生氣,好好的話非要拆開來說。
“小女在此先行謝過大人。”她語氣也轉的極快,彷彿剛才罵人的不是她,“那我這就回去和姑父說。”又道,“宋大人果真是古道熱腸,您可否將毒藥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