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是卯足了勁兒要為難宋大人啊。”薛思琪興奮不已,“怎麼樣,宋大人是選擇喝酒還是選擇唱曲兒?”
小芽兒搖著頭:“一個都沒有選。”薛思琪聞言一愣,小芽兒已道,“平山書院的趙先生來了,聽說趙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書院裡的先生,一見到先生他就說不出話來,所以趙先生咳嗽一聲,趙公子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再不敢說話了。”
薛思琪露出個掃興的樣子,道:“然後呢,門開了沒有?”
“開了。”小芽兒從懷裡拿了兩顆銀錁子出來,“奴婢也撿到了兩顆呢。”
出手可真大方,都是四分的銀錁子呢,薛思琪就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對幼清道:“一會兒你就看我的。”說完,緊緊抱著手裡的包袱,薛思琴陪著薛家請的媒人夏二奶奶並著趙夫人以及陳夫人紛紛進了門,一屋子的人笑著鬧著說著話,熱鬧非常。
幼清摸了摸胸口墜著的銅鏡,上次她出嫁錦鄉侯府時,那面放在枕頭底下的鏡子,被徐鄂壓裂了,她不敢讓人知道,第二日一早慌忙讓採芩出去買了一把一模一樣的擺著!
她又低頭看了看腳上的菱襪,上一世襪口繡著的是鴛鴦戲水,這一次她親手繡了一對並蒂蓮。
髮髻也不同,鳳冠也不同,嫁衣不同,還有這一屋子送嫁的人也不相同……
幼清微微笑著,望著緊閉的房門,耳邊聽到了此起彼伏的腳步聲,緊接著著喜慶鬧騰的鞭炮聲響了起來,等鞭炮聲消弭拍門聲便隨之而起,有個粗噶的嗓音說著流利的吉利話不斷的拍著門……
今天幫著宋弈迎親的,是他在行人司的同僚,還有幾位曾是他在翰林院的同科,這位能隨著進內院來的應該就是那位以口才聞名的廖傑廖大人了,聽說為人長的白淨清秀,卻偏生了一副粗噶的嗓音,與他的相貌極為不符,也因此常被人笑話,但又因他的口才了得,常說的人毫無招架之力,所以漸漸的反而名聲大了起來,聽說禮部早就看中了他,想要將他自六科調任過去母樹!
“不開!”薛思琪昂著頭,回道,“方才妹夫既沒有背《女戒》,也沒有喝那兩罈子,就這麼輕輕鬆鬆的進來了,是他們守門的沒有用,到我這兒可沒有這麼輕鬆,怎麼著也要把《女戒》背了才成。”當初祝士林是照本讀的,到了宋弈這裡就改成背了。
“這位小姐。”廖傑接了話,“這背誦《女戒》的事多有情趣,確實是個極好的注意,要我說,不但要讓新郎倌背誦,我看就是編著小曲兒唱出來都是應該的,但是這些事太有情趣,這會兒大庭廣眾做了豈不是沒了意思,我看,您要不然問問新娘子,是成了親讓新郎倌唱小曲兒呢,還是這會兒就把以後的事兒做了。”他這是把難題丟了幼清。
果然好口才,幼清失笑。廖傑又道:“夫妻同心,聽說咱們新娘子可是貌若天仙,與我們新郎倌那是男才女貌天生一雙,又是那善解人意賢良淑德……”他噼裡啪啦的把幼清捧的高高的,“這往後成了親他可就是您的人了,這別人不心疼沒關係,您可不能不管他!”
廖傑說的又風趣又幽默,含著葷卻又不下流,惹得房裡頭幾位夫人哈哈大笑,夏二奶奶指著張口結舌的薛思琪道:“我看你還是把門開了吧,這要是讓他說下去,我看吉時都得耽誤了。”
薛思琪沒想到宋弈會帶著這麼個人,她嘟著嘴氣呼呼的開了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宋弈身後,顯得又矮又瘦的廖傑,她對著廖傑就翻了個白眼將蓋頭遞給宋弈,帶著小丫頭趕去外院的轎廳裡放糕。
幼清的視線落在宋弈身上,隨即微微一愣,紅的是喜服白的是面容,俊逸的是身姿,他就這麼踏步進來宛若從雲霧中走出來的仙人,既有著不染塵埃的脫俗飄逸,又有著世俗裡的喜悅和毫不掩飾的期待。
她是第一次見到宋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