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聽到大理寺,其中那位穿著米黃短卦的婦人再也忍不住,脫口就問道:“冒昧打擾,請問夫人所說的大理寺,是不是棋盤街上的大理寺!”
這話問的有趣,大周朝還能出第二個大理寺不成,幼清略作訝異的望著那婦人,婦人心神一晃也知道了自己說錯了話,立刻糾正道:“我……我的意思是,夫人所說的姑父,是大理寺的哪位大人。”
“我姑父姓薛!”幼清淡淡的道,“夫人因何問起。”
姓薛?黃衣婦人眼睛一亮,朝藍衣婦人看去,大理寺只有一位姓薛的大人,便是江西泰和的薛致遠,如今官拜大理寺左少卿,是除了郭大人以外大理寺官職最高的官員……
“不要亂說話!”藍衣婦人拉著黃衣婦人,可黃衣婦人顯然已經沒了耐心了,她壓著聲音帶著哭腔對她道,“我們如今已是走投無路,守在郭府門口都這麼半天了,我們也不是白身,她們若是想見我們早就見了,何必把我們攔在門外。”又道,“岑太太,我們如今有什麼好防備別人的,除了死還有什麼情況比現在更糟的嗎,即便是死我也不怕,我家老爺若是沒了,我也斷不會苟活在這世上!”
藍衣女子頓時紅了眼睛,不忍再說,撇過頭去,黃衣女子一見她這樣就噗通一聲在幼清面前跪下:“夫人恕罪,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還請您行行好,帶我們見見薛大人,我們有冤要申!”
幼清凝眉,懷疑的望著她們:“你們既是有冤情為何不去大理寺,就算大理寺進不去,不還有順天府嗎,為什麼要坐在這裡,還求我幫忙。”一頓又道,“你們到底什麼人。”
“回夫人的話,我們四個乃是鳳陽人,明婦孃家姓周,夫家姓謝,乃泗州虹縣縣丞,自去年祖陵造淮河水浸後,我家夫君便隨著鳳陽巡撫魯大人同押解進京,我們在家中苦熬半年,但大理寺案情一直未定奪,今年四月我們實在等的心焦便結伴到京城來了。”她說著想起什麼來,就介紹身後的三位婦人,指著藍衣女子介紹道,“這位是虹縣知縣岑大人的太太。”又指著另一位圓盤臉身形豐腴的少婦道,“這位是泗州府同知陳大人的太太,另外一位也是泗州同知金太太,我們的夫君如今都關在大理寺重生王牌特工!”她聲淚俱下,拿帕子摸著眼淚。
另外兩位陳太太和金太太也陪著哭,連著孩子們不知所措也跟著哭了起來!
幼清望著她們沒有立刻說話,她方才見到這些人時便覺得有些奇怪,懷疑她們就是江淮昨晚所說的,大理寺關著的幾位鳳陽官員的家眷,正因為這樣她才故意和路大勇說起姑父來,她們求不到郭家聽到姑父的名號必定會心動。
果然如她所料!
“夫人,求求您行行好,我們知道這件案子是通了天聽的,我們也不是那無知婦孺求您救我們老爺一命,我們只想求您讓我們見一見我們的老爺,就一面,以後是生是死我們也能有個交代!”謝周氏越說越心酸,痛哭不已!
從好好的官太太淪為如今的地步,想必是個人心裡都不會好受,幼清凝眉道:“這件事我不能答覆你們……”她的話還沒說完,另外兩位太太也跟著跪了下來,幾個孩子也隨著跪在地上磕頭,“夫人,我們絕對不會給薛大人添麻煩,我們只想見一面我家的夫君,求求您了。”
採芩和綠珠也跟著紅了眼睛,只覺得這幾位太太實在太慘了。
唯有那位岑太太一直未出聲,站在一邊望著她們,但那神色間也有些動容悲色!
“我試試吧。”幼清嘆了口氣,好像很同情她們一般,“我回去和姑父提一提,不過他若是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她想了想,道,“你們如今住在哪裡,明天一早我會派人去給你們送信!”
“我們……”謝周氏正要說話,那位岑太太忽然咳嗽了一聲,謝周氏一愣,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