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搖頭道:“不怕守望黎明號!”她雖沒有想到堂堂次輔會用這種惡劣的江湖手段,可預想中的危險也少不了刀鋒劍影。
不管前路多少危險,她沒有選擇也沒有退路!
“嚴安並不知道私賬在我們手中。”宋弈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徐徐的為她解惑,“他能找到你,應該是從鳳陽幾位女眷那裡知道的,這件事我也會和薛大人說一聲,往後便是他出門也要小心一些。”
那嚴安這算是寧殺一千不放一個的手法?他不知道私帳在他們手中,卻依然派這麼多人來劫她,可見他現在心裡很焦灼,甚至因為摸不清暗中的推手是誰,而有些慌不擇路。
“那魯直呢,還有大理寺關著的那幾位鳳陽官員呢,沒有事吧?”嚴安既然只因為她和鳳陽女眷接觸過,就來劫殺她,那牢裡關著的那幾個人,包括東昇客棧的女眷豈不是都有危險。
“我便是從大理寺出來。”宋弈聲音不疾不徐,像是一把陳年的古琴,聲音緩緩的令人心安,“這些人分了三路,一路在大理寺,一路在東昇客棧……”還有一路在等著幼清,這是他起初沒有料到的,也是他大意了!
“岑大人和謝大人受了傷。”宋弈說道,“其它人並無大礙,倒是魯直,在混亂中傷了一劍,郭大人已趕去大理寺,明日一早便知情形如何。”
幼清沒有想到宋弈來之前在大理寺,她緊張的抓著他的衣裳,低頭看著他的側顏,問道:“那你沒事吧!”那些人好大的膽子,竟然連大理寺都敢闖!
“沒事!”宋弈笑著道,“我不過一介文官,手無縛雞之力,哪能往前頭衝!”
那剛才那一箭是誰射的,幼清失笑,想說他真像是狡猾的狐狸,可想了想還是改口道:“那東昇客棧那邊呢,沒有事吧。”
“沒事,十七和十八守在那邊,東昇客棧也養著護院,那些人想得手還沒有那麼簡單!”宋弈說著,視線落在地面上由東面漸升的晨曦投射的影子,長長的落在地上,他甚至能看得到幼清不自然的昂著頭,儘量留著距離。
他淡淡一笑。
幼清鬆了口氣,不由自主開始想他剛才的那一箭,她再不懂武功,可也知道宋弈那一箭不是一個文弱書生能射的出來的,他今年才二十三歲吧……他說他以前四處奔波做著各種各樣的生意,還抽空讀書考取功名,他到底有多少的精力還能去練武功!
常人不過做一件便已經筋疲力盡,可他卻做了這麼多,而且,每一樣都做的那麼好。
“在想什麼。”宋弈見幼清沒有再說話,不由回頭看她,幼清回神,接著問道,“這件事會交給順天府去查,還是交給大理寺去查。”
宋弈淡淡的道:“應該先由兵馬司接手盤查,若查出這些人來路,涉及京城外勢力,便會移交順天府……若是深入後與朝中官員有所牽連,便又會轉交給大理寺……”
原來是這樣,幼清對中間的許可權並不是很清楚,經由宋弈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許多。
“那今天大理寺還會開審嗎。”幼清歪頭看他,像個問題很多的幼童,宋弈很耐心的答道,“會,不但要審還會用刑!”
那就看魯直能挺多久了,她心裡轉了幾通,才發覺天色已經放亮,街面上已經有商鋪開了門,也有行人開始出來走動,皆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他們,或帶著善意的笑,或指指點點滿目好奇,她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拉了拉宋弈的衣裳:“你快放我下來了,背了這麼久了母樹。”
“再堅持一下。”宋弈反過來安慰她,“快到家了。”
人越來越多,幼清實在沒臉昂著頭從各種目光中坦然自如,她羞紅著臉將頭埋在宋弈的背上,悶悶的道:“那你能不能走快一點!”
宋弈輕輕笑了起來,步子卻依著她加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