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沒有解藥,宋弈又捨不得把兒子獻出去,就只有等死了。
“便宜他們了。”蔡彰冷笑一聲,道,“說起來,下藥的那個人是什麼人,本事不小!”他從錦衣衛天牢逃走後就從阜成門快馬去上船,隨即入海徑直東渡倭國,所以,他和其他的所謂同盟並未見過。
“聽說是個女的。”常隨回道,“和宋九歌還有宋夫人有仇,回來報仇的!她和五爺一樣,全家被宋九歌借刀殺人害死了!”
蔡彰挑著眉,冷哼一聲道:“宋弈這個人看似笑盈盈的一副好脾氣,實則心狠手辣,若不留心就會被他利用,中了他的奸計。”話落,又道,“不管怎麼說,那女子有本事單憑几味毒藥就將京城攪的翻天覆地,就足以令人佩服。”
常隨也覺得,一個女子有這麼大的能耐實在少見。
兩人站在船頭說著話,不一會兒天光暗了下來,岸邊走動的漁民收拾了一番各自進城,一會兒工夫岸邊就安靜下來,一個人影都不見,矗立在岸邊的瞭望塔似的城門也關了起來!
“酉時三刻。”蔡彰自言自語,又吩咐常隨,“告訴所有人準備好,一刻鐘後登岸!”
常隨應是去和另一人吩咐,那人拿著旗幟如靈猴似的爬到桅杆之上朝後面六艘海船打著旗語,隨即聽到後面幾條船傳來一陣壓抑的歡呼聲,那些在海上漂泊三個月早就憋悶的難受的倭國兵士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岸食得是福。
又過了一刻,岸邊徹底暗了下來,就連城樓上的燈光也熄滅了,蔡彰一揮手,低聲道:“全速前進!”
七艘大船乘風破浪似的往登州岸口前進,海浪翻騰拍在船身噼啪作響,蔡彰立在船頭衣袍翻飛,他有種立於千軍萬馬前的宏偉波瀾,心頭跌宕,激動之氣充斥在胸口,興奮不已。
七艘船悄無聲息的靠岸,潛伏在岸灘之上,所有船隻也熄滅了火光,陷在夜幕之中毫無痕跡。
“原地待命。”蔡彰看了看時間,低聲吩咐道,“一個時辰後按原定計劃行事。”
有人低低應是。
蔡彰翻身上馬沿著河岸圍著登州城外跑了起來,約莫半個多時辰的時間他停了下來,就看到岸邊停了一艘兩層高的小船,亦是沒有點燈悄無聲息的,船頭上隱約能看到站著三四個打扮並不起眼的中年男子,但一個個身姿筆挺,氣勢沉穩,讓人一眼便知道對方的身份不凡。
“在下蔡彰。”蔡彰下馬朝船上抱拳,船上的人並未應,而是面無表情的搬來踏板落在地上,蔡彰單手提著衣袍踏上去,隨即跳上了甲板!
船上很安靜,有人與蔡彰打了個請的手勢,蔡彰頷首隨著那人進了船艙,方一進去迎面已有人迎了過來:“蔡兄!”
“蔡彰叩見恭王爺!”蔡彰立刻躬身行禮,才彎腰就被對方扶了起來,笑道,“蔡兄不必客氣,快請起。”
蔡彰也不客套挺直了身子,就看到咫尺距離立著一個六十幾歲個子不高滿頭鶴髮的老者,他面頰清瘦,但一雙眼睛精光爍爍,讓人覺得和藹和親的樣子,蔡彰目光一掃又落在他身上,他穿著一件寶藍色潞綢直裰,衣襬間一襲玄色的裡衣若隱若現……
恭王趙吉瑜,乃尚宗么子,先帝叔伯。生母閔氏雖貴為貴妃卻英年早逝,隨後未及弱冠的趙吉瑜受封沂州,至此一直長住於沂州從未離開。
“讓王爺就等了。”蔡彰高興的看著恭王,他和恭王加上這一次只見過兩次,他東渡而逃時路線雖由恭王安排,可因太過匆忙,並未和恭王見上。
恭王牽著蔡彰坐下:“等蔡五爺,莫說等上一刻,便是數百年本王也該等,等的了!”等數百年當然不可能,恭王的意思不過是想告訴蔡彰,他很看重他罷了!
蔡彰哈哈一笑,從侍從手中接過茶來看著恭王,道:“蒙王爺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