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見他,薛鎮世小聲道,“那您休息著,兒子不打擾您了。”說著也出了門。
陶媽媽就擰了熱帕子給薛老太太擦臉,薛老太太猛然睜開眼睛奪了帕子就丟了出去,恨的牙癢癢!
她原想唬住薛鎮揚的,好讓他不敢再提分家的事,沒想到封神醫竟然來了,若是換做別的懂人情世故的郎中,就算看出她裝病,也知道是別人的家務事,假模假樣的開兩副藥給他調養身體。
可是這封神醫,不但直言道破,竟然還出言嘲諷她穿入中世紀!
陶媽媽張了張嘴想勸一勸,可是又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只得扶薛老太太起來給她餵了兩口茶。
暖閣裡眾人也知道了訊息,頓時心頭啼笑皆非,薛思琴站起來:“一晚上沒睡,都散了吧。”說著帶頭出了門,正好在門口碰見來請他們的春柳,幾位小姐就陸續出了暖閣。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老太太?”半安壓著聲音,望著走在前頭的幾位小姐,周文茵搖搖頭道,“還是別去了,外祖母這時候誰也不願意看見的。”
丟了這麼大的臉,她去了就表示她知道,老太太再疼她心裡也會留疙瘩的。
半安應是,扶著周文茵回來自己的院子。
幼清則在院子裡慢悠悠的散步,綠珠在一邊提著燈籠,想笑不敢笑的憋著,幼清無奈的道:“要笑也給我憋回去。”
綠珠捂住嘴,拼命的忍著。
幼清覺得薛老太太真是越老越是回去了,這樣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也能使出來了……不過,她大約也沒有想到封神醫會來,若是換做尋常的大夫,說不定她的計謀就成了。
“什麼時辰了?”幼清轉頭去問採芩,採芩看了看懷錶,道,“丑時三刻!”
幼清眉梢一挑,停了腳步望著煙雲閣那邊,就道:“那我們就在這裡說會兒話吧。”採芩和綠珠都暗暗驚奇,這大晚上的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小姐不回去睡覺要站在這裡說會兒話。
可儘管心裡奇怪,她們也不敢多問,只好紛紛點著頭,陪著幼清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不過說了一盞茶的功夫,幼清就藉著影影綽綽的燈光,就看到有個婆子從對面跑了過來,急匆匆的進了煙雲閣,幼清站著沒動,採芩驚訝的道:“怎麼了?這是。”那婆子是二房的,如今二房的人都是聽老太太的,所以但凡那邊有點什麼事,都會立刻有人去回稟。
“再等等,看她什麼反應。”幼清輕笑了笑,就看到那邊剛剛熄滅的燈光又亮了起來,到是沒有多大的動靜,但隨即陶媽媽就跟著方才進去的婆子去了對面,又過了一刻陶媽媽一個人回來了。
顯然是沒有請到薛鎮世。
“我們回去吧。”幼清打了哈欠,對綠珠道,“你將這事兒告訴焦安去,也不用藏著掖著,直接說就成。”
綠珠笑眯眯的應是,蹦蹦跳跳的去找外援找焦安。
幼清帶著採芩往回走,剛一挪步子忽然就從旁邊的萬年青叢裡頭躥出來個人,攔住她們的去路,幼清和採芩駭了一跳,採芩將幼清護在身後提著燈籠照對方,喝著道:“什麼人!”
“小姑娘。”對面的坦蕩蕩的走了到光亮中,幼清看清了人臉頓時倒吸了個口氣,壓著怒道,“你怎麼還沒走?!”
是封子寒!
瘋瘋癲癲的大晚上不回去,躲在人家內宅裡嚇人!
“昨天的話沒說清楚,我回去也睡不著。”封子寒雙眼清澈明亮,從這雙眼睛裡全然看不出他的年紀,像個孩子一樣喜形於色,“你告訴我吧,這藥方你到底怎麼得來的,你說了我立刻就消失在你面前重生之大天王!”
幼清撫額,後悔昨天就該推了薛靄的好意,就不該讓這個瘋子給她診斷……實在是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