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打量了一眼幼清,點點頭,春荷猶豫的道:“那……二小姐那邊怎麼辦。”
“先接她回來,她房裡的丫頭都還關著的,你挑幾個婆子和小丫頭服侍著。”幼清說完,又道,“廚房那邊也緊著點,越是非常時刻,越不能馬虎大意。”
兩個人都應著是,不知不覺心裡的浮躁漸漸沉澱下來。
過了一刻院子裡當差的婆子丫頭都聚在智袖院裡,春柳進來回道:“方表小姐,除了幾個當差的,府裡的下人都到了。”
“嗯。”幼清由採芩扶著出了門,院子裡站了許多丫頭僕婦,一個個如喪家之犬似滿眼茫然和驚恐,薛鎮揚是一家之主,現在他被抓了,又是祭臺坍塌這麼大的事情,就算不死在牢裡,只怕也得脫層皮……更何況,這個時候大少爺還不在家,太太和老太太又都病倒了,家裡根本沒有管事的人,她們就跟抽了主心骨似的,內心惶惶不安。
剛才聽到管事們含著去智袖院,她們以為是太太醒了,沒想到一到這裡出來的竟然是方表小姐……
她們怎麼把方表小姐忘記了,家裡還有她呢,前段時間太太照顧老太太的時候,府裡的中饋就是方表小姐主持的,處處都安排的妥妥當當,非但沒有一點亂,甚至說句不得當的話,比太太處理的還要周到。
方表小姐有能力她們都有所經歷或是聽聞,可是,現在的情況和早先不一樣,她一個小姑娘估計自己都害怕的不得了,還能處理好府裡的事情嗎,這個時候大家都不穩定,若是安撫不好,指不定就要適得其反的重生在美國。
一時間,大家都看著方表小姐,很好奇她要做什麼,說什麼!
幼清靜靜站在撫廊上,目光一一掃過眾人,面上是淡淡然鎮定自若,全然沒有因為薛鎮揚被抓而慌亂和不安,她朝著眾人微微一笑,沉聲道:“大老爺的事情,想必你們也聽說了,祭臺是工部一手辦的,大老爺又是監工,所以就被牽連進去了,剛剛被抓的也不會也不可能只有大老爺一人,祭臺到底怎麼塌的,你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但是抓當值的人是有必要的,這是個過程,就和你們在府中當差,手中的差事出了難以彌補的錯處,太太也會先將你扣起來,文清緣由再細細詳查,最後你若是無辜的,自然也會安然無恙,朝堂的事也大同小異,所以你們不用緊張和害怕。”
幼清說的很直白,也打了個簡單易懂的比方,那些個僕婦丫頭們個個都聽懂了,紛紛點著頭。
是啊,府裡如果出了事,肯定要問當差的人,大老爺的差事出了差錯,被抓起來也在情理之中,至於結果會怎麼樣,只要大老爺什麼都沒有安安分分的當差,就肯定會被放出來,這個道理連再內宅的夫人小姐都懂,那些個讀了那麼多書斷了那麼多案子的大老爺肯定更明白了。
“一會兒你們回去,就跟平常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不要慌,就是天塌下來也砸不到你們頭上,儘管放心!”幼清不疾不徐的說著,“不過,又不能和平常一樣,你們當差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夜裡的巡視也由每晚兩班兩刻鐘巡視一遍改成四班一刻鐘巡視一遍,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要小心翼翼,不要大老爺最後什麼事都沒有,我們家裡卻出了亂子,拖他的後退。”
大家都開始點著頭,幼清滿意的頷首:“我要說的也就這麼多,越是為難時刻我們越要團結一致,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易容俱榮一損俱損!我也會讓人留意著,誰做的好其後我必定稟告太太,給你獎勵,可誰要偷懶耍奸渾水摸魚做出點見不得人的事來,只要被我發現,一刻都不會留他,立刻找人牙子來領走!”
場面一片寂靜,大家都暗暗緊起心來,方表小姐說的對,越是為難時刻,大家越不能出錯,不能給大老爺拖後腿,大家心裡想了一通,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大聲應了一句:“我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