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山震虎!
夏堰該問的都問了,就想起宋弈的事情來:“經此一役聖上對你越發倚重,將來你也必定會平步青雲,官居顯赫,老夫很是欣慰。但是雖是這樣,老夫還是不得不多言一句,宋大人若將來萬人之上,切記的為國為民,不忘初心啊。”
“多謝老大人箴言,下官銘記在心!”宋弈朝夏堰抱了抱拳,夏堰擺著手道,“不過,話說回來,老夫對你真是欽佩有加,小小年紀能做到這些,看到這些已是不易。”他和聖上對峙了幾十年,這幾十年他不知吃了多少的苦頭,直到兩年薛鎮揚和他一番長談,他才幡然醒悟……人做事,不是隻有一條道可以走,只要能達到目的,不忘初心,什麼路都行的通。
所以,他同意拿十萬兩供聖上修建祭臺,此後,他更是得了聖上的信賴,在朝中辦事也就少了許多的阻礙,他也終於悟出了為官之道。
但是宋弈才多大,他這麼年輕就已經懂得了這些道理,夏堰如何不佩服他。
“老大人過獎了。”宋弈並不做過多的解釋,始終雲淡風輕。
“宋大人。”常公公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來,“聖上傳您覲見。”
夏堰不再多說:“你去吧,揚州的事我和單大人會督促,你儘管放心。”宋弈頷首,轉身要出門,連走前又叮囑道,“還勞煩您和單天官提醒一句,崔大人的安全,不可大意。”
夏堰聞聲一震,駭然的點了點頭。
宋弈去了前殿,聖上已經下了床坐在龍案之後,他聽見腳步聲抬頭望著宋弈,道:“九歌你來看看,這是戶部剛剛送來的奏疏,朕怎麼看著似乎哪裡不對。”
這是戶部的密奏,宋弈當然不會貿貿然上去拿著就看,他猶豫的站在龍案前頭,笑著道:“聖上覺得哪裡不對?”
“你顧忌什麼。”聖上將奏疏遞給宋弈,“朕讓你看的,便是別人知道,也不敢說你的不是。”
宋弈不再堅持,順勢接了奏疏仔細翻了翻,看了一遍,聖上期待的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有問題?”宋弈點點頭,合上奏疏,道,“因為,戶部每年年底統計國庫時,這筆一百三十萬兩的空額並未錄在其中,其後,這三年來戶部也從未向兩淮鹽運使司發過公文討要侯門驕女!”其實,要是戶部想要讓兩淮鹽運使司討要這錢是非常的容易的,只要扣住兩淮鹽運使司領的鹽引,或者將他當年所繳的稅銀硬性撥過來就成了。
賬在這裡,難道兩淮鹽運使司還能因此賴賬或者少繳國稅?!
“對!”聖上拍案道,“朕就覺得這裡有問題。”他難以容忍,有人將本屬於他的錢揣進自己的腰包,他貴為天子,還沒有一個臣子過的自在風光。
宋弈頷首,道:“那就讓戶部接著查!”
“就按你說的辦。”他話落,外頭聽到常公公道,“聖上,嚴閣老求見!”
聖上皺眉,擺手道:“讓他在後殿等著,朕有事和九歌說。”他話落,忽然想起陶然之來,“朕不能把他給忘了。”便吩咐常公公,“讓賴恩把陶然之給朕找來。”
常公公聽著應是去找了賴恩,賴恩便去了西苑的牢房,開了門才知道,陶然之早就逃之夭夭了,他大怒,將看守的一干內侍悉數抓了起來,自己則去了萬壽宮回稟,聖上拍著桌子道:“給朕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朕把人找出來!”
此事是賴恩失職,他不敢推辭,立刻領命而去。
三井坊宋府,幼清正用了早膳和周長貴家的一起坐在院子裡給趙芫肚子裡的孩子縫衣裳,太陽暖洋洋的灑下來,幼清心裡覺得又平靜又安寧,她想著等父親回來,她就和宋弈提她們搬去宋弈的宅子裡去住,聽說那邊是四進的,比這裡要寬敞很多,父親喜歡安靜,閒了就願意看書寫字,要是住在這裡人來人往他即便不會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