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瀲終究是沒有過去,冷冷的盯著薛明,薛明看也不看薛瀲,目光始終望著劉氏,神色不明。
劉氏認罪,陳明京並不覺得意外,因為昨天送來的時候,劉氏就已經供認不諱了,他看了眼書記官,隨即又問道:“本官問你,你為何要加害薛趙氏,是何原因,你從實道來。”
劉氏的視線一轉,就朝側堂這邊看來,她知道隔著一道門,後面便是一間闊通的側堂,在本朝曾有許多女眷在側堂中聽審,甚至前朝皇后娘娘也曾在那後面坐過,那側堂很大能將大堂之上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所以她知道,薛家所有的人包括周文茵都能看得到她聽得到她說的每一句話。
劉氏收回視線,望著陳明京,一字一句的回道:“民婦沒有任何理由加害薛趙氏,民婦乃是受人脅迫才做出這樣的事。”
陳明京一愣,難掩驚訝的看著劉氏,她昨天對於這件事可是隻字未提!
側堂裡大家也是滿臉的驚訝,劉大夫人甚至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和幼清幾個小輩一起站在鏤空的門扉上往外看!
薛老太太和方氏對視一眼,兩人也驚訝的不得了,劉氏被人脅迫?她能被誰脅迫?!
大堂之外又是一陣低低的喧譁,薛瀲驚愕的和趙子舟道:“她什麼意思,是被人脅迫的?”他立刻就想起了周文茵,難道是周文茵逼迫劉氏做的這件事?
“被人脅迫?”陳明京朝薛靄看了一眼,薛靄也皺了眉頭。
劉氏就昂著頭,回道:“是!”她說著一頓,滿堂寂靜,大家都驚愕的望著她,方氏話不停接著又道,“民婦因身體不適一直在攏梅庵中修心養病,已有兩年有餘,素來相安無事也從不下山過問俗事,可是就在前幾日半夜時分,民婦所住的茅舍突遭大火吞噬,民婦僥倖逃出火海,可隨身伺候的兩個丫鬟卻葬身火海之中。其後此人便抓住了民婦,以民婦孩兒的性命相要挾,讓民婦加害薛趙氏!她和民婦素有舊怨,所以才會出此手段,逼迫民婦!”
平地驚雷一般,劉氏的話頓時在堂內外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想不到,劉氏會突然話鋒一轉,說自己背後有人脅迫,是誰脅迫她的?
堂外,看熱鬧的百姓一片譁然,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薛瀲也驚訝的不得了直覺劉氏不會說出什麼好話。
薛靄面色亦是微微一變,皺眉看著劉氏,猜測她的目的。
側堂內,薛思琪驚訝的捂著嘴指著劉氏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道:“她……她……她這是什麼意思?”她直覺劉氏接下來很可能話鋒一轉針對家裡的人,戒備的道,“誰能指使的動她,威脅的了她,怎麼跟瘋狗似的亂咬人。”
“你說誰是瘋狗。”劉大夫人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了薛思琪一眼,又譏諷的看著幼清,很肯定的道,“和素娥有舊怨的,又能指使人放火脅迫她的,想必就是宋太太了吧。”又道,“看不出來,原來宋太太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少,平日看你跑薛家跑的勤快,還以為你真將薛府當做了孃家,卻是沒有想到轉了面就能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可憐我們姑奶奶,竟然這麼傻,受你的脅迫。”
“劉大夫人。”薛思琴聽不下去,她道,“這事兒到底如何還沒有結果,您若是急不過可以出去坐在堂上,想必以您的身份,陳大人大約是要將位置讓給您坐的。”
劉大夫人就冷笑道:“你不用拿這話來唬我。我可真是可憐你們,一家子人被一個小姑娘耍的團團轉,吃了這麼多虧,還難為你們把她當自己人,當好人看!”
“方表姐!”薛思畫淚眼朦朧的看著幼清,又搖著頭和劉大夫人道,“舅母您不要這麼說方表姐,她和大嫂親如姐妹,她沒有理由這麼做。”
劉大夫人就冷了臉,低聲喝道:“蠢貨,你知不知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