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啥?她想死,讓她死好了,死了一了百了。”
青木斜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人救上來了,她還這麼說;真要是小秀死了,人咋說三順?說的時候能不捎帶上菊花?”
槐子陰沉著臉不吭聲。
張大栓一聲長嘆,神情蕭索落寞。
菊花和何氏也出來了,站著聽了一會,菊花轉身出去洗臉,何氏小聲咒罵,怕驚醒了房裡的娃兒。
忽聽院子裡有人叫道:“菊花,你吃過了?”
菊花應道:“早吃過了。你哩?”
原來是劉小妹過來了,她進屋見大家都在,忙招呼了一圈,才對青木道:“青木表哥,今兒真是難為你,救了我三嫂。我爹跟我娘,還有我三哥上你家去了,矮子叔也去了,要跟你賠個小情。聽奶奶說你在這邊,我就來叫你的。張叔,我爹說一會還要來跟你說對不住哩,害得菊花被人說。”
青木跟槐子、張大栓對視了一眼,道:“賠小情有啥用,你三嫂和她娘要是轉不過彎來,往後還得鬧。”
劉小妹急忙擺手道:“不會的。表哥別多想,我三嫂今兒不是投湖,她是去找我三哥,腦子有些發昏,失了腳才掉進鏡湖的。她都想開了,說等身上好些了還要來給菊花賠小情哩。矮子叔也罵了三嫂娘,硬拉著她也來賠禮了。”
菊花等人大為詫異,咋忽然就轉過彎來了哩?
不管咋說,人家上門賠禮,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要去見見的,於是,青木便回去了,張大栓父子也跟著過去鄭家,說省得讓劉胖子待會又跑一趟。
等幾人走後,菊花一邊將堂屋的木屑清掃出去,一邊問小妹詳情。
劉小妹就將事情說了一遍,正說得熱鬧,就聽隔壁房裡有聲音叫道:“娘——奶奶——”聲音軟軟的,帶著急切和尋問,是小蔥醒了。
何氏慌忙丟下手中的針線活計,小跑著推開房門,嘴裡連聲道:“小蔥,乖孫女,你醒了?噯喲,瞧這小臉睡得紅潤潤的。要撒尿不?”
房裡忽然就熱鬧起來,夾著一聲哭喊:“娘——哇——娘——”
劉小妹對菊花眨眨眼睛,起身嘻嘻笑著跑進屋,拍手叫道:“鎖兒,表姑說你先前可是玩得好的很,咋這會子想起娘來了?”
菊花也跟進去,就聽房裡鎖兒在哭、小蔥在笑、板栗在喊、葫蘆在叫,那個熱鬧,感覺好像進了幼兒園。
一番哄勸笑鬧和收拾,發現板栗和鎖兒都尿了床,所幸菊花幫他們都墊了尿布,因此只尿溼褲子。找了兩條板栗的褲子讓兩娃兒換上了,嘰嘰喳喳的童音便向外轉移,安靜了一個時辰的院子重新喧鬧起來。
劉小妹就跟菊花說,她先前在孃家忙亂慌張,連飯也沒好生吃,問菊花有沒有剩飯菜,弄些讓她填肚子。
菊花道:“本就準備了你跟梅子的飯菜,偏你們倆都沒在這吃,不就剩下了?我給你弄個蛋炒飯,熱些菜吧。”
兩人轉向廚房,弄了些飯菜擺在小方桌上讓劉小妹吃,菊花就問她,小秀是不是真的失足落水,她還不太相信這事哩。
小妹點頭道:“是不小心掉下去的。我三嫂那人你也曉得,有啥事臉上擱不住,她要編謊話也是委委屈屈的樣子。可我瞧她這回倒是爽快的很,跟我說她這幾天心裡堵,早上叫我一頓話說得警醒了,就去找三哥,可是她頭暈腦脹的,也沒看腳下的路,眼睛只望著山邊,不就一腳踏進鏡湖去了?”
菊花心道真是怪了,她那年也失足落入鏡湖,小石頭也掉進去過,這回小秀也是這樣,還真是邪門哩!
劉小妹見她嘀咕,問她說啥,菊花就告訴了她。
菊花也就是隨意說說的,卻不知這兒的人都敬鬼神,劉小妹聽了她的話,立即表示應該準備些香燭貢品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