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笑道:“誰說你是故意的了。快坐好了,把腳放進被子裡邊,小心冷。不要亂動,漏風哩。”
紅椒氣惱地瞪他道:“外公說你就是個毛猴子,毛手毛腳的,就沒說錯。”
黃豆罕見地沒有回嘴,呵呵傻笑。
紫茄小心地摸摸菊花的肚子,仰頭對她道:“姑姑,我娘昨兒要來瞧你的,怕吵了你。早上她要吃藥,就沒來了。我來陪你說話是一樣的。姑姑,小弟弟會動了麼?”
菊花微笑道:“紫茄咋曉得姑姑懷的是小弟弟哩?你娘好了麼?”
紫茄甜甜地笑道:“我就曉得姑姑要生小弟弟了。我娘好了,是奶奶不許她起床。她說一個人睡著悶,要來跟姑姑說話哩。姑姑,我娘肚子比你肚子大,圓圓的,光溜溜的。”
說笑間,菊花問葫蘆和板栗這幾天的事。
葫蘆道:“全理出來了,一本本賬目都清楚的很。等姑姑身子養好了,翻翻就看明白了。”
板栗也跟著附和,卻不說詳情。
他們不想多說這個,說這個就要扯到死人頭上,姑姑(娘)就會難過,還是說別的吧。
於是,不大說話的葫蘆為了逗菊花開心,說了一件機密事給她聽,他心裡埋了這件事好久了。
“姑姑,我那天下學回家,看見兩個人躲在劉家柴堆後邊親嘴兒哩。”說著這話,他小臉也紅了起來。
菊花嚇了一大跳,板栗等人馬上都十分感興趣地望著葫蘆,嘰嘰喳喳問道:“是哪個?一個漢子跟一個媳婦麼?”
葫蘆紅臉不吱聲,眼望著菊花,等她說話。
菊花瞧這些小八卦,有些頭疼:這個話題可不好說哩,諱莫如深肯定不成,太不當回事更不成。
葫蘆見菊花凝神思索的模樣十分高興,他和板栗相視一笑,板栗就故意問道:“娘,要是我喜歡一個女娃兒,我能不能跟她親嘴兒哩?”
菊花正要說話,聞言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又見這些娃兒一副求知慾旺盛的模樣,簡直不知如何說才好。
青山大咧咧地說道:“幹啥要親嘴兒哩?要是她吃了飯沒漱口,牙齒縫裡還卡了根韭菜,我瞧你還親不親?”
娃兒們都使勁笑起來,黃豆笑得拍著被褥,腿腳直蹬;紅椒對著山芋臉頰“吧唧”親了一下,道:“不親嘴,親臉不就中了。”
菊花哭笑不得地瞅著閨女,叮囑道:“不許在外邊胡亂親旁人,甭管男的還是女的,曉得麼?弟弟小,你親他沒事,要是大了就不成。”
紅椒忙點頭答應了。
葫蘆含笑提醒菊花:“姑姑,那是不是喜歡一個人,準備娶她,就能親她了?”
雖然他是為了引開菊花的心思,但不可否認,心裡對這方面的事也是很好奇的,因此,兩眼亮晶晶地瞅著菊花,有些害羞和好奇,還有些興奮。看看板慄,也是如此。
菊花嚥了下口水,轉著眼珠組織語言,嘴裡道:“這個麼……咋跟你們說哩?他們這樣肯定不大妥當,就算是有情義的男娃和女娃,也要‘發乎情,止乎禮’,這個詞懂吧?”
葫蘆和板栗點頭,青山和黃瓜茫然,黃豆等幾個小的更是不知所云。
菊花就把這句話的意思解釋了一遍,又說道:“有情義,也要請了大媒,或者讓爹孃出面提親才好,這是正途,私定終身會給雙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若是那兩人都各自成親了,那就更要不得了……”
她說得費勁死了,不過看葫蘆的神情,怕是那兩人都成過親了,於是叮囑他們不要在外說這事,這要鬧出來,怕是要出人命都不一定哩。
葫蘆連連點頭,撇撇嘴道:“他們這樣不知羞恥,我才懶得說哩!”
這不是想哄姑姑開心麼,讓她想些其他的事兒,省得老是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