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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很多,但曬乾揉碎後摻在菜葉、稻糠裡隔三差五地餵雞,也算是給雞加葷,那雞生的蛋明顯就多了也大了不少。於是他越發細細琢磨這蛐蟮的養殖,還專門割了茅草扔在柴堆下讓它腐爛。

他一邊挖著那黑褐色的泥土,一邊緊蹙眉頭,想著玉芹的事兒。

念快一年的書,他雖然並沒有學成滿腹詩書,但好歹懂了些道理。

經過了菊花的事,又親眼見了青木跟柳兒的事,他越發覺得在這些人生大事上,那是一定要慎言慎行的。他當初輕飄飄的一句話,就造成了嚴重的後果,並讓他付出了痛苦的代價,到如今菊花也只是跟他客客氣氣的,再也不像往常那般待他。

所以,這次無論他四舅如何問他,他只是咬緊牙關不鬆口。

他雖然講不出一套大道理,但也朦朧明瞭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擔當,既然不想娶表妹,那就萬萬不能應承,不然,兩人這輩子都過不好。

縱然菊花不嫁他,他也不能娶玉芹。

媳婦難道娶家來就完了?娶家來不得過日子麼。

自己這副心思咋能跟玉芹過日子哩,甭說自己不痛快,也是害了玉芹。

可是這一番心思跟誰說?何況喜歡菊花那是不能說出口的,便是青木曉得他的想法,也無法感受他的苦惱吧!

萬幸的是他爹孃也喜歡菊花,所以才沒強求他答應這門親,否則的話,婚姻大事哪有他說話的餘地,還不是叫娶誰就娶誰。

他挖土,清理柴堆,忙得大汗淋漓便把外面一件褂子脫了,只穿一件破背心,露一身養了一個-,眼下還未曬黑的肌肉,繼續忙碌。

張楊在學堂跟夫子又學了一會文章,才匆匆趕家來,見哥哥揮汗如雨地攏那挖出來的黑土,忙上前幫忙,又幫著將原來那堆肥土裡的小蛐蟮撿到這新挖出的黑土裡。

他一邊忙著,一邊瞧著哥哥的臉色,只見他憂心忡忡、眉頭緊皺,那份沉重是如此的明顯,連帶他也跟著情緒低落。

最近一段日子,家裡人都被玉芹表姐給折騰得無心說笑,讓他很是氣悶。

他雖然小,但是卻很聰明,這親事他一個小娃兒原也不能有啥意見,可是他卻想,說親不是要兩廂情願麼?

表姐這算啥?

這麼鬧著就算嫁過來,那也是讓人氣不順。

正想著,卻見哥哥忽地把鋤頭一頓,發起呆來。

原來張槐想道,自己就算拿定主意有啥用哩?要是表妹一個想不開去尋短見……

他一觸及這個念頭,那心裡就絞痛起來,額頭上的汗水流進眼睛裡,模糊了他的視線,滿心都是跟他疏離客氣的菊花。

難道他還要害得玉芹也……

要是他不能妥善地解決這件事情,他往後也沒有好日子過。他不是小娃子了,要曉得“一句話說得人笑,一句話說得人跳”,他總要拿出一個像樣的主意出來,解決這事,光咬死不鬆口也是不成的,玉芹可是他表妹。

他決定去找玉芹好好地掰扯一番,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他不能再糊塗第二次。

再說,有啥好糊塗的,他對自己的心思清楚的很。

這樣想著,心裡就輕鬆了不少,招呼張楊收拾東西回家。暮色已經降臨,他娘也打豬草回來,在做晚飯了。

張楊看著哥哥的神情變幻莫測的樣子,也在心裡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吃過晚飯,他便跟爹孃說要到夫子那裡去問個問題,然後就來到學堂找周夫子。

昏暗的油燈下,周夫子聽張楊問他,要是一個女子非要嫁他,可是他卻不想娶她,要如何才能打消她堅持的念頭,並且不能讓她傷心,使得她受不了跑去尋短見。

他開始還摸著鬍鬚認真聽著,聽到後來差點把那幾根鬍鬚給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