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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其時先皇雖未震怒,但已十分不悅,卻不在太后面前稍露,只以疏遠靖王來表達內心的憤怒,甚至迅速立鳳天翼為太子,以此警示太后及靖王,不論筆選結果如何,他心中的太子人選都不會為之左右。

事隔七年,太后仍記得當初質疑立太子之事時,先皇淡淡笑道,翼兒不是最佳儲君,卻是唯一人選。

既然不是最佳,為何還是儲之?太后直到今日仍想不明白,世人皆道當今皇上溫良仁厚,她卻知道陰毒狠辣莫過於鳳天翼,殺人不見血,噬心不顯動靜,這才是當今皇上的真面目。

“雲兒。”太后輕喚似喃喃,靖王鳳天雲傾身上前,見母后似有哀色,忙溫言寬慰,道:“母后又想念父皇了嗎?再過幾日便是上元節,宮中特許放天燈,兒子替母后放一隻,告慰父皇在天之靈,可好?”

太后輕撫愛子頭頂,悽然笑道:“你自幼溫善,孝心至虔,卻被那人以假面超越,可嘆先皇英明一世,終敗於虛偽狡詐之徒,如今那人雖坐主龍庭,但我兒切不可灰心鬆懈,那人無時不想著謀害我兒,極盡陰險狠毒之能事,先以虛詐誆得東宮之位,持太子之威謀殺裕王以警其他,戴仁愛之外殼矇騙先皇,實屬欺世盜名,巧意謀取皇位後,更是歹毒惡劣,欺玩眾朝臣於堂上,陰謀致禍於忠烈之臣,乃至魏氏也為其所害……”

太后說到此處便哽咽難言,靖王輕拍其背,道:“母后切莫傷懷,那人雖歹毒,但不敢輕易傷害兒子,父皇也不是完全被其矇蔽,否則不會令他擬並肩王恩寵於兒子,曹相便是父皇留給兒子的監護,令那人不敢妄動,否則皇位難保!”

“此話怎講?”太后驚喜,卻隱隱有了猜想。

靖王笑而點頭,“母后應該猜到了才是,當日曹相辭官時,曾命人秘告兒子,說他手中有先皇密而未宣的遺詔一份,曹相雖未言明遺詔內容,但必定是父皇為防那人加害兒子,而特意為兒子留的最後一道護身符,只要那人敢違背父皇遺命,輕易或是蓄意謀害兒子,曹相自會出示那份遺詔,到時那人的皇位便保不住了,縱然持權抗命,也不過讓兒子更加師出有名罷了!”

太后聞言大喜,將愛子攬在懷中摩挲,嘴裡喃喃感贊先皇,此前對先皇的諸多抱怨已然散盡,母子二人又密謀一番,至尊前景指日可待。

昭明宮那邊自是母慈子孝,鳳棲宮則是悽惶一片,漠北幽城傳來噩耗,嫂嫂病故,小侄隨後夭折,遇此接連內創,哥哥已是臥病月餘,恐不久於人世……

皇后焚心斷腸,奈何時值大年節下,到處都是吉慶祥瑞,不宜顯露悲慼,何況好不容易才令皇上回心轉意,如今聖寵正濃,若是貿然替遠在漠北的哥哥求情,只怕真的要觸怒龍顏,再無轉寰餘地……

“娘娘。”荷香小聲呼喚,怕驚了沉於憂思的皇后,又因為是皇后心腹之人,所以知道皇后焦灼何事。

“娘娘何不召見寶常侍?只需讓那奴才知道大爺的事便是,若得他相助,大爺的事應該會有轉機。”

“本宮何嘗沒這樣想過?只是那奴才恐怕已經失寵,除夕宮宴上,蜀王獻了一個歌姬給皇上,雖至今未得寵幸,但這幾日都受召去獻歌舞,只怕今晚就會得寵,棲麟閣那邊,皇上的新鮮勁兒早就過了吧!”

皇后說著就冷笑,荷香頓了頓,低聲道:“娘娘說得是,不過奴婢聽說皇上偶爾還是會去棲麟閣……”

“只去棲麟閣嗎?”

“那倒不是,奴婢只是擔心大爺那邊耽擱不起,其她嬪妃又似乎不足為用,所以才想著拿棲麟閣試試,咱們只當嘮家常似的,並不直言讓他去求皇上……”

“直言又如何?他怎會替本宮的哥哥求情?世人只好錦上添花,鮮有雪中送炭,雖然宮裡傳言他愚善可欺,但是真正的傻子也不會顧慮他人的悲喜,何況他未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