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嘴角狠狠一抽。

“可以給我一張選單嗎？”

店小二眼神茫然。

“選單是什麼？”

沈昭月愣住了。

這個時代的酒樓裡，竟然連選單都沒有？

店小二嘴裡說的那些花裡胡哨的菜名，說實話她真的猜不出來那些菜到底是什麼。

難道不該看著圖片點嗎？

店小二一看沈昭月的反應，就知道她是第一次來迎客樓吃飯，眼底劃過一道鄙夷，連從沈昭月三人進來時就一直彎著的腰都站直了。

態度變得格外輕慢。

“你們不知道這些菜是什麼，可以往別的客人桌上看一看。”

他原本看這幾個人，穿的雖然不是特別富貴，但也和灰撲撲的窮人不一樣，現在想來肯定是為了來迎客樓吃飯才穿了家裡最好的衣服。

這才多久就穿幫了？

這種打腫臉充胖子，自以為吃得起的人多的很。

他見得多了。

好多人為了來迎客樓吃一頓，存了很久的銀子，點了菜吃完之後，才發現他們帶的銀子根本不夠買一兩道菜。

沈昭月眯了眯眼。

“我猜不出你們菜名對應的是什麼菜，你們難道不該從自己身上找問題，為什麼客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賣什麼嗎？”

店小二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沒忍住哈哈大笑。

周圍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他不但不收斂，反而臉上鄙夷的表情更毫不遮掩。

“迎客樓來往的人，非富即貴，你們吃不起不打緊，還挑三揀四，說迎客樓的不好，要是得罪了貴客可怎麼辦？”

“滾滾滾！”

“別礙著其他客人吃飯！”

店小二直接上手推搡。

在他的手快觸碰到沈昭月的手臂之時，一隻手比他更快地攔下那隻手，還一腳把店小二踹出一米遠，直直地撞到了粗壯的柱子之上。

“不準碰娘子！”

唐凌霄一臉怒容，展開雙手將沈昭月護在身後。

“咳咳咳——”

店小二捂住胸口，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他緩過來之後。

指著唐凌霄，面色震怒而猙獰。

“你……你這個村夫、莽夫、畜生！”

“這一腳肯定把我踹出了內傷。”

“趕緊賠償我買藥錢，不然我就把你們告到官府去！”

沈昭月看唐凌霄的背影有點震驚。

他的力氣也太大了吧。

唐凌霄一聽要賠錢，下意識地扭頭去看自己的娘子。

臉上淨是闖了禍的後悔表情。

可要是再來一次。

他肯定還是忍不住踹那個人。

沈昭月輕咳一聲，給了唐凌霄一個安撫的眼神。

走到店小二面前。

正要說話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樓梯上下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人，可真是膽大妄為、無法無天！”

“我若是沒看到也就罷了。”

“既然讓我恰巧遇上了，身為縣令之子，自然要以身作則，為這個無辜的店小二主持公道。”

段戈淵說著走到店小二面前，正氣凜然地對身後的小廝吩咐道，“你去把御春堂的大夫請來，讓他為這個店小二檢查身體。”

“該賠償多少銀子。”

“一文都不能少。”

“若是不服從，便抓到衙門裡挨板子吧。”

店小二見縣令公子都為自己主持公道，立馬機靈地捂著胸口在地上表情痛苦地打滾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