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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震撼的清晨過後,徐塵嶼才知道季松臨早就準備好了一切,機票,演唱會門票,住宿,甚至還包括了接機的計程車師傅。

徐塵嶼第521次在心中感嘆,他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老天爺才捨得把季松臨送到他身邊。

兩人這會走在林蔭大道上,去往出入境辦理大廳,入了冬,街道行人不算多,顯得有點冷清。

徐塵嶼穿著寶藍色羽絨服,強烈顏色對比下,他那浸在冷空氣中的肌膚異常白皙,跟冰霜做的雪人似的。季松臨也穿羽絨服,只不過是黑色,他裡頭還搭了高領黑毛衣,整個人感覺比往日成熟了不少,兩人捱得太近,各自肩膀處的布料摩挲著,時不時發出輕微聲響。

辦證大廳卻出奇熱鬧,粘膩和聒噪摻雜著,每一個視窗前都排起了長隊,季松臨知道徐塵嶼不習慣太嘈雜的地方,他微微側身,為徐塵嶼擋住洶湧人潮:「要不你去門口等著,我來辦就行。」

徐塵嶼同樣側身,也替季松臨攔住另一側嬉鬧亂跑的小孩,這樣一來,兩人就面對著彼此,靠得又近,有種呼吸交纏的錯覺。

「沒事,還有兩個就到了。」

季松臨提醒道:「那你先把身份證找出來。」虞兮正裡。

徐塵嶼拿出錢包,他開啟的那一瞬間,季松臨看見了自己中學時的那張照片和平安扣放在一起,他有些呆地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面前這人,他垂下眼簾,專心致志地找身份證,挺直的鼻樑跳躍著光,面龐如清透的璞玉,這副模樣能灼傷季松臨的眼。

周遭太鬧騰了,徐塵嶼隨即收起錢包,打算往後退兩步,也沒注意到季松臨窺探到了什麼秘密。

視窗處的工作人員是位很年輕的女性,她接過身份證,遞出兩張表格,公事公辦地說:「先到旁邊填表,填好後交過來蓋章。」

左側有個小男孩手裡拿著紙飛機和棒棒糖,不知從哪衝過來,一腦門撞到季松臨大腿上,撞醒了正在愣神的季松臨。

小孩腳底一滑,差點向後摔去,幸好徐塵嶼動作敏捷,他忙摟住那小孩。

這裡魚龍混雜,人來人往的,徐塵嶼半蹲下和他說話:「小朋友,這裡人太多了,你別亂跑。你爸媽呢?」

小男孩大約七八歲,幼小的臉上還有未消退的驚慌,但他還算懂事,站穩後看了徐塵嶼一眼,稚聲稚氣的說:「我爸爸在那裡……謝謝哥哥。」他心知是自己不對,撞到了人,於是揚起小腦袋,對著季松臨:「叔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叔叔?雖然二十六歲的年紀也不算特別年輕,但是不知道這小屁孩是怎麼想的,他叫徐塵嶼哥哥,卻叫季松臨叔叔,兩人明明才相差一歲!

季松臨扯了扯嘴角,稍有僵硬地蹦出三個字:「沒關係」

徐塵嶼在旁邊使勁兒憋笑,憋得耳朵都紅了。小男孩天真單純,什麼也察覺不到,他蹲下身,笨手笨腳拾起地上的棒棒糖和紙飛機,便屁顛屁顛地跑了。

鋼筆摩擦紙張的聲響被熱鬧淹沒,徐塵嶼低頭填表,忍不住側首偷看季松臨,目光落在他鞋子上,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著一雙黑皮鞋,再加黑衣黑褲,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兒亮色,許是打扮的原因,人顯得沉穩不少,卻依然能驚艷徐塵嶼的雙眸。

繼而又想到,怪不得那小孩喊他叔叔呢,嘴角不自知地翹了起來,笑得渾身發抖,甚至帶歪了字跡。

「徐先生,有那麼好笑嗎?」季松臨「哎哎」了兩聲,放下影印機,拿著身份證影印件在空中撣了撣。

「叔叔季叔叔」徐塵嶼重複了一遍,終於不再掩飾地大笑起來。

看他笑得那般欣喜,自己也挺樂的,季松臨把紙張沿邊角對摺,走到徐塵嶼身旁,在吵鬧的大廳裡壓低聲音:「那小孩叫你哥,卻叫我叔,咱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