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敘述，徐塵嶼心頭卻像壓了一塊沉重的大石塊，幾乎壓得他呼吸不順。

「母親去世後，外婆把我領回了家，她不放心我一個人坐公交車，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她都堅持騎車送我上學，直到我高中住校，她才沒送了，那會兒，我老想著要是一夜之間就能長大，就好了。」季松臨說。

徐塵嶼似乎能想像到季松臨的童年，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奶奶騎著一輛腳踏車，帶著七八歲的小男孩來回穿梭於城市的斑馬線。

徐塵嶼再一次往季松臨身旁靠了靠，他皺緊眉頭，眼神閃著關心：「你經常不在唱片店，其實是為了照顧你外婆吧？」

季松臨點點頭，算是預設：「我外公走得早，外婆養大了我媽，又養大了我，也許年輕時太奔波了，這幾年身體越發不好，要定期帶她去做檢查。」

糖尿病

徐塵嶼似乎想起來什麼，他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發給季松臨，螢幕顯示收到一串電話號碼。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叔叔，他在市醫院的內分泌科工作，聽說他是這方面的權威，這是他的聯絡方式，你帶婆婆去看看，說是我的朋友就行，他會安排好的。」

季松臨看著微微閃光的顯示屏，好笑地說：「也沒嚴重到這個地步，我外婆每天按時吃藥，病情控制得還不錯，」他揚了揚手機，由衷的說：「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

「你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徐塵嶼回他。

這場難得的談心進行了一半，徐塵嶼明白，這是季松臨特意為他開啟的視窗，講完了他的母親和外婆，也許該到生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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