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悶氣宣洩而出。他說：

&ldo;你們的人為什麼都跑了？&rdo;

&ldo;他們害怕。土司說，你們要吃我們的孩子。&rdo;

&ldo;你也害怕嗎？&rdo;

&ldo;我怎麼不怕！我也有一群孫子。&rdo;老人說，&ldo;上面還發了一個懲罰條例，誰要給你們 糧食，給你們帶路，都要殺頭。&rdo;

櫻桃弓著腰說：

&ldo;老人家，你能把人叫回來嗎？&rdo;

老人沉吟了一會兒，為難地說：

&ldo;行是行，就是我這腿不能走呀！&rdo;

說著，老人把袍子撩開，原來他不是什麼拜子，而是一個無腳的人。兩條小腿就象兩根 齊齊的木棍用破布包著。大家不禁吃了一驚。櫻桃問：

&ldo;老人家，你的腳呢？&rdo;

&ldo;已經讓他們剁下幾十年了。&rdo;

&ldo;誰？誰剁下的？&rdo;

&ldo;除了土司還有誰！&rdo;

&ldo;他們幹嗎要這樣？&rdo;

&ldo;因為我老婆生孩子，我沒有到他家當差，他們就說我犯了抗差罪。&rdo;

&ldo;每年都要去白幹活嗎？&rdo;

&ldo;是，每年都要當差個月。&rdo;

&ldo;唉！&rdo;

櫻桃和金雨來沉重地嘆息了一聲，西藏的農奴制殘酷到這種程度，是他們不曾想像到 的。金雨來說：

&ldo;老人家，要是我們把你背上走呢？&rdo;

&ldo;那就太累人了。&rdo;

&ldo;不要緊，我找幾個人，背上你。&rdo;

老人嘆了口氣，說：

&ldo;那就去一趟吧。&rdo;

金雨來、櫻桃看見老人答應下來，高興極了。櫻桃說：

&ldo;那我們太感謝你老人家了！&rdo;

&ldo;咳，什麼謝不謝的，你們來到這裡也不容易。&rdo;老人又嘆了口氣說，&ldo;就是土司找我 的麻煩，我也活了九十三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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