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不是誤入屏障，你是有目的和有計劃的？”

狐狸的愛情（五）

“是，一個算命的先生說，我只有得到七竅玲瓏心，才能有出頭之日。他還指點我去苦寒之地尋找，說那裡有個狐族，只要讓狐族的小女兒愛上我，我就什麼都有了。”

“我明白了。現在呢？你還要讓我如何？”

“娘子，我是不能沒有七竅玲瓏心的，更不能讓皇上知道鄉間還有妻室。”

“不，你的妻室早就去了，我們從未拜過天地，你從未給過我半點名分。”

“但是，家族裡的人都是知道你的，我無法交代的過去。”

“那你要我如何？”

“要了我的那顆心，再去獻給皇上，反正沒有人知道七竅玲瓏心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還有……？”

“別說了，我懂，三日後你來取吧！”

三日後，這裡已經是人去樓空，留下的只有一顆怦怦亂跳的心，還有一張用血寫的書－來生再續緣。小狐狸死了，用她身體的那顆心，換得了男子的前程錦繡，與公主的大好姻緣，卻也葬送了自己千年的道行。

紫竹林

“小狐狸，你可知道何為愛了？”

“觀音菩薩，愛自是成全。”

“然否！經過這一劫，你可願回深山修煉？”

“不，我只願與他再續前緣。”

“你不怕苦嗎？你可要知道，你的恩已經報完，你與他再無相欠。”

“不，只要一面就好。”

“去吧！”

又是一千年後，封建王朝已經不復存在，代替的是燈紅酒綠的高樓大廈，女子不再是藏在閨房裡的小家媳婦，全都可以光彩照人的活在了陽光下。而千年之後的小狐狸，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已經忘記了前世的一切，她變成了街頭的畫家。

那是個冬末的雨後，小狐狸狼狽落魄的在雨中行走，她的畫賣不出一張，沒有人欣賞她的畫，她站在黃浦江邊，她恨不得就這樣的跳了下去。一隻大手，一個懷抱，就這樣的出現了，輕而易舉的撿起了這個失憶的她。

這是個有家有業有妻有兒有女的男人，這更是個人人眼中的正人君子，他暗暗的發誓說他愛上了小狐狸的一切，卻又不肯願意給小狐狸一個身份，哪怕是一個情人的身份都很吝嗇。

小狐狸是誰？小老婆嗎？不是。這裡不是香港，這裡不可能讓一個男人娶兩個老婆。情人嗎？不是。小狐狸自食其力，靠自己的一雙手吃飯，她始終是驕傲的，她不需要男人的保養，何況這也是個吝嗇到鏰子都沒有的男人。知己嗎？不是。知己要‘發乎情，止乎禮’，這種關係已經超出了道德的底線，會談風花雪月的愛與情。

這樣的不明不白，這樣的不清不楚，這樣的不倫不類，讓小狐狸覺得無助與痛苦。多少個夜晚是失眠的，多少個夜晚是借酒消愁的，多少個夜晚是寂寞的守候的，這難道就是等待了三生三世的結果嗎？

“你愛我嗎？”

“愛”

“給我一個名分？”

“不行。”

“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

小狐狸躺在男人的懷裡，她望著窗戶邊到月亮，就在那一剎那間，她記起了前生的所有。小狐狸記起了她是狐狸家族的小女兒，她記起了三世前將她放生的少年，她記起了千年前她為了報恩命喪黃泉，她記起了前世今生的所有。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間消失了，你會找我嗎？”

“不會。”

“你不愛我。”

“不，我愛你。”

“那好，我們打個賭，你敢嗎？”

“什麼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