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提出去T市最出名的海邊棧橋散步,這個時候的棧橋上戀人多得簡直要把橋踩垮了,牧歌斷然拒絕了這個不明智的要求。石漸維退而求次,提出去棧橋旁的一棟超高樓俯視棧橋美景:“如果說離開了這個城市,我唯一會想念的,大概就是棧橋。”
面對這麼樸實的要求,拒絕會很冷血。
夜晚的大海美嗎?美!
夜晚棧橋上的燈光美嗎?美!
夜晚整個城市浮華的燈光美嗎?美!
但牧歌審美疲勞——無論地上走、樓上看、還是從觀光氣球上俯視,都是他玩剩的,他就是一本行走的戀愛寶典。
石漸維靠過來,牧歌立刻側身警惕地看著他。
好在石漸維這次沒有硬來,而是喝著血紅的紅酒,目光向前:“這個角度,風景果然是最好的,你來棧橋很多次了吧?剛才看你的臉都是一副膩歪了的表情。”
“哈,四五十次吧。”
“和誰?”
“開玩笑的。你呢?至少不是第一次吧?”
石漸維沉默一下露出自嘲的笑:“我以前有個很花心的男朋友,第一次給了他。”
聽上去怎麼那麼有歧義?牧歌嘴角抽搐。
石漸維直視棧橋,側臉無比冷峻:“那時是大一,我的腿受傷了,但接到他約會的電話,我特別高興,完全不顧醫生讓休息的話跑了出來。我們一起坐了新開的摩天輪,俯視了棧橋。離別的時候,他送我一束黃玫瑰。”
黃玫瑰,代表愛意已退。
看石漸維恨意十足的樣子,顯然還沒釋懷。
無情,是跟別人過不去;痴情,是跟自己過不去。牧歌忽然心虛:“他大概有必須分手的理由吧。”
“他的理由是離得太遠,異地戀很麻煩——同一個城市的南區和北區也是異地戀?我還傻乎乎地跟他解釋,我可以每個週末去看他,實在不行每天下課去也行,他說不行,然後,他坐著公交走了,我就一路追一路追,導致腿又一次嚴重受傷,動了手術,再也踢不成足球了。”石漸維嘴角一揚,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可怕。
“腿沒有留下後遺症吧?”牧歌同情地問。
“腿沒有,心留下了,在國外治療和休息的時間裡,我每一天都想質問他。到底是為什麼要分手,我那麼喜歡他啊。”石漸維舉起紅酒杯,“這種甜紅酒是第一次約會時他點的,我一直沒法忘。”
過分的痴情,往往比無情還惡劣。
牧歌的雙手撐在欄杆上,忽然間一股憂傷湧上來:誰要是當了石漸維的情人該多鬱悶啊,他心裡有個邁步過去的陰影在啊,通常跟過去的博弈,後來者都會一敗塗地——咦?好像想太多了。
此情此景,有點變味啊。
活躍氣氛的小天使牧歌迅速發揮潛能,轉移話題,聊時事,聊搞笑,聊五花八門包括棧橋鮮為人知的歷史,沉浸於往事的石漸維恢復到了常態,喝了一口紅酒,側頭看著牧歌,眸光變得柔和。
後來,石漸維含蓄地提出兩人應該更近一步,牧歌斷然拒絕。
很晚才到家,累成渣了。
回到家中,燈火通明。
牧歌無奈地看著沙發上冰冷一片的燕初,今天的燕初是冰山屬性,人畜勿近,否則船觸冰山,必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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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腿中間放著一把刀
☆【07】
回到家中,燈火通明。
牧歌無奈地看著沙發上冰冷一片的燕初,今天的燕初是冰山屬性,人畜勿近,否則船觸冰山,必粉身碎骨。
“今天跟客戶談事,回來晚了。你,不打算回家?”牧歌努力表現歉意。
“為什麼要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