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漸維沒有動。
燕初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一瞬間,牧歌閉上了眼。卻連一點聲響都沒有,卻聽石漸維輕呼一聲,鬆開了。
牧歌疑惑地睜眼,發現石漸維的腿上流血了。
“能毀你一次,就能毀第二次,我沒有什麼狠不下心的。現在知道要幹什麼了吧,不用我再說一邊了吧?我的耐心不好,不要試圖挑戰!”燕初的聲音,像鋼質的槍,冰冷到沒有,比牧歌聽到的所有的話都冷。
石漸維帶著流血的腿,沉默著走到關映旁邊坐下了。
燕初對著牧歌一指。
牧歌立刻乖乖地跟著石漸維去了——這種情形無需多說了,既然石漸維和關映都怕這個瘋子,自己趕緊也找個地方銬起來得了。
正常人只有一種,變態有無數種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燕初開口了:“把他們的兩隻手都銬起來,你過來。”
不要,我寧願跟他們銬一起。
哇嚓,真先進,這手銬閃閃發亮,連鎖都沒有,咔擦一聲就把人銬得住住的。
燕初真是個很聰明的人。
他不靠近任何人,他就拿著槍在冷靜地指揮著。他的槍法一定很準,因為關映和石漸維都忌憚得不敢輕舉妄動。銬完之後,牧歌想找根繩子把石漸維流血的傷口綁住,燕初發話了:“磨蹭什麼,過來!”
石漸維輕聲說:“我沒事,別激怒他。”
關映也輕聲笑了:“對,乖一點,我是有多昏頭才來的。”
哇嚓,什麼叫別激怒,什麼叫乖一點?
你們是聯手把我賣出去的節奏嗎?
牧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床頭的手銬銬住了,仰躺著,像砧板上的肉;而關映和石漸維則在背靠牆角,雙手舉著向上銬住,被像投降的犯人一樣。
燕初自上而下俯視:“牧歌,解釋一下怎麼回事?”
解釋?解釋你信嗎?我說什麼都沒有發生你會放了我嗎?解釋也就是脫褲子放屁的事!牧歌無奈,還是將關映找自己、然後石漸維來了的事簡單一說,聲音在鋼屋子裡清晰迴盪。
“不,解釋一下剛才你跟石漸維的動作。”
“我站累了。”
啪!燕初冷靜地一甩耳光!
臉上火辣辣的。一邊一個,這下臉對稱了,今天真是諸事不宜啊,牧歌苦笑揚起頭:“真的沒有什麼。”
“是你沒有什麼,還是他沒有什麼。”
“都沒有。”有什麼還能這麼幹乾淨淨地站在這裡嗎?有點常識好不好?
燕初終於露出了冷酷之外的恨意:“牧歌,以前,你就算有九十九個情人我都忍了,但跟我在一起後就絕不能跟別人勾搭!”
牧歌溫順地低頭:“嗯。”
“從今天開始你只能有我一個人,你對著所有人發誓,他們以後就不會糾纏你了。”
發誓如果不遵守,其實沒有什麼意義的。
“你怎麼不說話了?”
“燕初,我們應該談一談,你把槍放下吧。”牧歌艱難地說,雖然他不想拂逆燕初,但他不能這麼憋屈地給自己再埋幾個坑。
“不,拿槍我有安全感。”
可我沒有啊,你指著我的腦袋,我還能說什麼啊?牧歌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我們都被銬住了,怎麼可能逃跑呢,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檢查一下,動都不能動。”
燕初想了想,果真都檢查了一遍,把槍放進了櫃子裡。牧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揚起的眼眸透出清澈,聲音更加溫柔:“燕初,讓我抱一抱。”
“我不會取下手銬的。”
真是狡猾,牧歌退讓一步:“你抱著我,好不好?”
燕初陰冷冷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