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看向窗外:“為什麼不願放手?你跟我都能解脫,會有更合適的人等著我們,這種互相折磨的遊戲既不適合我,也不適合你。你既然能從那裡逃出來,就可以逃到他們抓不到的地方。”
“我想和你一起走。”
“我不會走的。”
“牧歌……”
“燕初,你殺過人嗎?”
“沒有。”燕初搖了搖頭。
“那你殺死過小狗,或者小鳥之類的嗎?”
燕初默默地點了點頭。
牧歌說:“要是抱著不喜歡就殺死的想法,折磨的是自己。被殺死的東西,永遠不可能再回到最初的樣子。你就是帶在身邊,也不是你想要的那個。”
燕初望著他:“你很害怕死?”
“你不怕嗎?”
燕初搖頭:“沒有什麼好怕的。”
“假如你喜歡一個人,就會怕死了。因為死了,就永遠不能體會在一起的幸福。死了,心不再跳,只有一個軀殼,就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牧歌聲音變得溫和。
“就像我看著手上全是你的血時,那種害怕,比以前被人指著太陽穴時害怕多了。”
“如果你希望我好好活著,就放手吧。”
“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認為我會傷害你呢?連你自己都這麼認為?我是來跟你道別的,我沒有殺人,法律判我殺人了,我不想無辜地坐幾年牢。”燕初將手□□兜裡,“我可以要一個吻別嗎?”
是個男人,就乾脆一點吧,牧歌搖了搖頭。
眼看要走出臥室,燕初又慢慢地說:“牧歌,我想問你……”
愛過!
不,這句敷衍的話打死不能說!
應該是有感覺過,但我們真的不太合適,你會遇上更好的!牧歌心提到嗓子眼上,等待著燕初問出那句經典臺詞。
燕初停了一下,徐徐地說:“我走了——你看,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為什麼沒有報警呢?”
沒有報警,因為沒有想到,或者來不及,或者訊號不好。
牧歌這樣想著,聽著燕初走了出去。
咔嚓一聲,門鎖了。
牧歌滑進椅子,一身汗水,渾身虛脫,形狀卡通的電擊武器從睡衣的袖子中滑出來落進櫃子中。
忽然,噠、噠、噠皮鞋的聲音變得響亮。
殺了個回馬槍嗎?牧歌抬起頭,腦海空白,呼吸停滯,半天之後暴怒!
門鎖到底有用沒用啊!
是個人都能闖進來隨便溜達啊!換鎖!換門!換住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換一個交友模式!
牧歌怒吼:“什麼時候進來的!私闖民宅你知道不知道!”
關映撇了撇嘴:“在你洗澡的時候啊!還不都是為了保護你嗎?你對他那麼溫柔,對我就這麼暴躁,哼,我一片好心,全當驢肝肺了!”說著,不請自來的關映走進來坐在那張白色的椅子上——這椅子可以壽終正寢了,被那麼多不正常的人坐過!
牧歌臉一擦:“沒事就出去吧!”
“不行,萬一他回來怎麼辦!”
牧歌腦門青筋直跳:“你,趕緊給我滾出去!”
關映的眼珠子慢悠悠地轉了幾圈:“你口才真不錯,總是能掐住燕初的七寸,不過,他不是那麼輕易放棄的人,說不定什麼時候想不開又回來了。”
“他有了新目標就不會了。”
“這是你的經驗之談?”
“這是人性。”
“也許是你的人性,有些人認準了一個就不會輕易換!”關映笑了。
“說完了?你也走吧!”牧歌講道理了。
關映微微露出一絲寥落,輕笑一聲:“每次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