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漸維微笑:“江總編、牧歌,好久不見。”
如果可以,寧願永遠不見。
後來的客套大同小異,沒有出現什麼可以記上一筆的事,江志儒跟石漸維倒是挺熟稔的。聊了沒幾句,江志儒接了個電話,說他要先走了,牧歌歡欣雀躍:“正好,我也有點兒事,一起走吧。”
石漸維見狀,沒有尷尬,將兩人送了出去。
江志儒的車剛開走,石漸維轉向牧歌:“牧歌……”
“我有事,先走了。”
石漸維單手撐在一輛白車上,將牧歌堵住了,聲音很強硬:“牧歌,你等一等。”
牧歌暴躁了。
石漸維的聲音軟了下來:“就不能聽我說一句嗎?抱歉,上次的事……”
“說完了嗎?”
“……”
“我可以走了吧?”牧歌說著,推開石漸維的手。
兩人停在兩輛車的夾縫之中,石漸維一把將牧歌抱住了。牧歌火了,抬腿、撞膝、一腳踹過去,石漸維被踹得後退了幾步。牧歌把束縛在脖子上的領帶一扯,做好PK的準備。
白車的車窗搖了下來,一個小年輕吹了一記口哨:“呦呵,身手不錯,那邊寬敞,那邊打去。”
嚓,到處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牧歌把領帶一甩,大踏步離開是非之地。石漸維追了上來:“牧歌,聽我說一句好嗎……我等你這麼長時間,難道連說一句話都不值得?”
“我不用你等,也不用你做什麼。”
石漸維說:“我只是想告訴你,燕初去了國外了,短時期內他不會再回來,你完全不用擔心。”
真是好訊息,再好不過。
認識,用了半天;相處,用了一個月;忘記,也許需要好幾年。就算沒有投入感情,那種刻骨銘心的驚悸已烙印在心,感情早就蕩然無存,而驚悸卻會在午夜裡偶爾造訪。
“牧歌,既然他走了,你就可以回來了。”
牧歌拉開車門,定定看著石漸維:“既然兩不相欠了,是不是可以請你離我遠一點?沒必要替我打掃房間了,順便把裝的那些監控裝置都去了吧,我不希望再欠你什麼。”
“這一次是我欠你。”
“我們兩清。”
兩清。
說了多少次兩清沒有一次清了。也許應該找一個公證人白紙黑字寫下來才能真正兩清。
石漸維問:“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嗎?”
牧歌反問:“你覺得可能嗎?”
可能嗎?可笑吧!
一個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還非要拿個鏡子天天照著“自殘”嗎?
牧歌砰的一聲關上車門,一踩油門,走了。牧歌心情糟糕透頂,像胸口被子彈打中一般,疼疼的,麻麻的。等紛紛亂亂的思緒好不容易,牧歌擰開電臺,聽著那檔很有名的節目,他喜歡的主持人磁性的聲音從音響中傳來:“今天的話題是:我們已分手……以下是聽友的分享。”
真是傷感的話題。
關於前任曾做過的點滴細節,一個比一個傷感催淚。
“讓我們再看這一條分享,應該是女生髮的,因為對方是單人旁的‘他’:有一次,一起上街,過斑馬線。他先走,我停在後面。他走了一半,回頭看我站在原地,就折回來牽住了我的手。”主持人忽然停了一下。
很平常,但牽手的感覺很美好啊,牧歌不由微笑。
主持人繼續念下去:“我一個一米八的男生,被牽著過馬路的感覺,一輩子也忘不了。”
一米八的男生嗎?所以,這是兩個大男人的故事吧?
“可惜,我們在停車場剛剛分手,他不願意原諒我做過的事——但我還是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