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話發現嗓子乾啞得發不出聲,還是使勁地扯出公鴨嗓的音色問:“簡瀕,簡瀕?”
段乘風緊緊摟著我:“沒事,她沒事,輕度燒傷,都處理好了。”
我把頭埋進他懷裡,不震聲帶地問:“留疤嗎?不能留疤……”
“嗯,嗯,醫生說了可以移植好的面板,不會留疤的。”
我眼淚止不住,就使勁鑽進他懷裡不讓他看到,還不講理地悄聲說:“乘風哥哥,好奇怪啊,從你不要我了以後,我就再也沒遇見過一件好事……”
他把下巴放在我頭上,更緊地摟著我。
我哭累了以後又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我發現自己被固定著側躺,才感覺到後背神經傳來的清晰的疼痛。單人豪華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窗外是明媚的天氣,好像我記憶中的壞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起身出病房看見走廊斜對面靠著一個修長的身影,我走過去,盛該抬頭面無表情看了著我,眼裡全是紅血絲,我扯出笑,但不知道是不是比哭還難看,嗓子還是又啞又澀:“簡瀕呢?”
盛該歪了歪頭:“裡面。”
我看了看他身旁的病房,吸了口氣緩緩撥出,問:“你守了她一夜啊?”
盛該沒說話,這時段乘風站在我的病房外喊了我一聲:“旖旎。”我應聲回頭見他提著東西剛回來,然後轉頭對盛該說:“你換個人來守自己吃點東西睡會兒吧。”他知道我的意思,N。L裡叫個人來幫他守一守,不至於這樣寸步不離的。不過我還是不想進去,我一點也沒有電視上演的那種激動,好像要急著奔進去哭幾場才能表達自己的情感,我不想進去,也不想見到她受傷的模樣,至少現在我還沒做好準備。
我走過去段乘風輕聲問我怎麼亂跑,等我洗漱好,他已經把買好的粥擺好了讓我乖乖喝了。他既不問我怎麼回事也不責備我怎麼搞的,溫柔得我們好像只是在外度假,住的也只是酒店而不是醫院。我喝了些粥胃稍微舒服一些了,看了看窗外漸漸升起的太陽,終於極其平淡可內心卻翻江倒海地問段乘風:“你見過成雨豪嗎?”
他站在我身邊,說:“失血過多,傷及內臟,但很慶幸的是刀插入後沒被亂動,傷口處理很好,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依然在重症監護。”
我心裡終於緩緩舒了一口氣,然後說:“我出院吧,我沒什麼事。”
段乘風看著我,說:“你沒問你自己的情況怎麼知道沒事?簡瀕被你用溼毯子捂住了口鼻你自己怎麼沒有,你趴在她身上背部大面積燒傷根本沒法躺著昨晚我避開傷口摟著你睡了一晚。”
我忽然笑了:“那你以後都摟著我睡吧。”
段乘風看著我,忽然抬起我下巴低下頭,我下意識偏開了,低著頭啞著嗓子說:“我開玩笑呢……未來姐夫。”然後站起身:“我要回家。”
段乘風一把拉住我手臂:“你燒傷還要換藥。”
我扯開他邊往外走邊說:“把醫生請到家裡。”
我在家裡養傷,意外的是段乘風一概不管日夜守在我身邊,辦公也在我身邊。我父親母親自然沒說什麼,還把他家的段伯父、靳伯母給驚動了,趕過來看著我受著傷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囑咐段乘風好好照顧我。
我側躺看著他泰然自若的樣子哭笑不得,只好說:“你都在準備和我姐姐訂婚了,天天守著我做什麼?我有那麼多人照顧,你不用管我了,兩家家裡人不好說,但你這樣真的是有些過了。”
段乘風放下手中的電腦,一雙淺棕的眸子看著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髮,極輕地說了一句:“你知道我只想要你。”
我心裡像被什麼扯住,有些疼,但沒說話。
段乘風的呼吸很輕,手也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