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玥驚呼一聲,本能的捂臉。前面皆是瓜秧,這若是一頭栽了進去,定會面日全非。千鈞一髮之際,只覺腰間一緊,她便被扣入了堅實的胸膛。驚魂還未定,鼻翼中就已充滿衣物被陽光暴曬後的味道,這是瓏玥極其喜愛的味道,溫暖而清爽,比任何薰香都怡人。忍不住瓏玥又深深呼吸兩下。
只聽頭頂有一道聲音傳來,“公主受驚了!”瓏玥覺得這聲音似乎有些激動?
裴元修是激動的,他覺得心口怦怦狂跳,兩輩子,他終於又將九兒擁進了懷裡。明知不合禮數卻也不想放她離開,最好時光就此不動。
瓏玥卻面色通紅,回了心神,自裴元修的懷中撲稜出來,只是為何好似有些留戀?
嗯……定是留戀那太陽的味道。
瓏玥為自己開解,而後不敢抬眼,只聲若蚊鳴道:“多謝謝將軍出手相救!”而後又一思量,抬起頭來,笑著打趣自己以化解尷尬,道:“若不是將軍,只怕此時我已成了那巡海夜叉了!”
裴元修因著瓏玥退出,懷裡一空,心好似也隨著一空,卻也隨聲應道:“不敢當公主的謝字!”
“將軍客氣!那個……咱們……回……罷?”瓏玥努力回恢常態,卻不知為何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拉了拉裴元修的衣袖。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兒,精緻的小臉兒又於瞬間佈滿雲霞。只在心中安慰:這定是剛剛那一驚,故而使得安全感作祟。
裴元修卻因她這親暱的小動作,心中一喜,薄唇幾經壓抑才輕輕上挑,而沒有咧到耳後。語氣輕快道:“公主請!”
兩人一前一後,來至前院時,以太子為首的眾人皆已起身,收拾停當,正待用膳。
見裴元修與瓏玥二人進來,也未表示出異樣。
只聞李隆佐道:“一猜便知你去禍禍韌之的菜園子去了!”
而化鳶則心細的瞅見了瓏玥的手,略有心疼道:“這手都起皮兒泛血絲了,快快上些藥膏才是,只是未好之前便不要沾水了。”
瓏玥卻不甚在意,只道:“哪有這般嬌氣,之前學騎術之時又不是沒傷過,學射箭時更是厲害,再說八姐姐刺繡之時不也扎傷過手指嘛!無妨的!”
雖不停推說,瓏玥還是被押著上了藥,四根手指給包做了蘿蔔樣兒。只弄得她大呼:“這哪裡的包紮,分明是唬人!我若這般舉著手回去,第一個被嚇到的便是孃親!”
“所以咱們還要多叨擾韌之幾日,待到你那手指差不多了再回去,省得我們受你連累挨板子!”李隆佐戳她額頭。
“哪有小哥說得這般嚴重!”瓏玥心中暗抽嘴角。
而後,兄妹一行幾人又在裴元修的莊子上住了兩日,裴元修當然是求之不得。
有裴元修兩輩子的閱歷,說起打仗時路過各地的風土人情,所聞所見,自是朗朗道來。瓏玥聽得投趣,便又與他親近了幾分。已不似當初的客套,言談舉止已如待朋友一般。這令裴元修已是十分的滿足,雖還未達到他的預想,卻也算踏出了第一步。
他們這廂玩得高興,卻不知寧平大公主因著張小侯爺之事已遭了順啟帝的訓斥。
那日寧平大公主一個衝動之下,領著墨寶齋的幾人便進宮求見了順啟帝。
張口怒陳:“明家仗勢欺人,一言不合便將官家子弟私押起來,如今生未見人死未見屍。分明是欲要私設公堂、草菅人命!”
順啟帝聞聽,只眉頭緊蹙,沉聲問道:“何為仗勢欺人、私設公堂、草菅人命?你可知此事因何而起?”
“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