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也不敢奢望的曾經——那是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不甘,感傷,又有些許觸動,寧則遠的一句話,能抵上她所有的努力,也不知他是無心還是有意。
如果有意,寧則遠這樣公私分明的人,為她說這麼一句話,已經是他絕對的底線了……
可是,他從來不會徇私的。
林煙輕輕眨眼,掩去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靜靜注視著對面的人。
楊世棋還在繼續,他略略蹙眉說:“我覺得貴公司真的不錯,不過呢,離我們公司的標準還有些距離,你看這……”
男人話中似乎極為勉強,帶著濃濃的商業暗示,林煙聽懂了,心裡覺得噁心透頂,表面功夫卻還得做的漂亮,“楊先生,我那兒正好還有一些上好的明前茶,咱們可以約個時間一起品一品。”
“好啊,這週六,還是在一錢茶莊?”
林煙抿起唇,嘴角是一簇冷笑。她垂眸認真想了想,笑著說:“楊先生,這週六恐怕不行,下週六怎麼樣?”她笑意盈盈,一派溫婉恬靜。
楊世棋是個有紳士風度的人,他拒絕不了,於是點頭說好。
因為寧則遠催的緊,營銷部與採購部的工作效率極高,週三下班前擬完招標名單發到總裁辦郵箱裡。
在名單上看到嘉曼的一瞬,寧則遠心裡不大舒服——他知道自己不在的這幾天,林煙肯定與楊世棋私下又有過接觸。楊世棋這人生性風流,極討女人喜歡,也不知林煙有沒有……想到這兒,寧則遠越發煩悶,有股難耐的鬱卒與焦躁在身體中亂竄,惹得太陽穴突突的疼。
有個聲音不停在腦海中誘他,給她打個電話吧,給她打個電話……
寧則遠很想聽一聽林煙的聲音,想的不得了,想進了骨子裡變成鑽心的疼。
可一想到林煙就知道跟他提錢,話裡話外全是冷冰冰的敷衍,他就受不了,還不如不討這份嫌棄呢!
壓了壓太陽穴,寧則遠強迫自己專心工作,早點處理妥當,就能夠早點回去,回去了,總能找到理由去見她……
——
得到寧則遠的首肯,一直壓著遲遲不發的招標函在週四上午發到幾家公司手中。
舒曼告訴林煙這個訊息的時候,笑得合不攏嘴,“林煙,這次能夠參加寧氏的競標,咱們是真的賺了!這簡直就是公司的免費廣告啊,萬一不小心中標,就是徹底的活招牌!”
林煙雖然高興,卻沒有那麼開心,一想到萬一真的是寧則遠暗中幫她,她就坐立難安,可也不好意思現在潑舒曼冷水,林煙只是問:“那筆費用什麼時候能報下來?”
“快了快了。”舒曼打馬虎眼。——寧則遠這條大腿還是要多抱一會兒,能欠一時是一時,有了由頭,才能有來有往。
林煙不知道舒曼心裡的想法,她蹙了蹙眉,忍不住催促:“還是快點,那麼多錢……”
寧則遠怎麼可能在乎錢,舒曼心裡這麼想,嘴上也連忙轉移話題:“哎,林煙,這事暫告一個段落,這週末你去做個體檢吧?人事那邊催著要呢。”
聽到這話,林煙不由微微一愣,內心深處的某個抗拒與掙扎就要脫口而出了,可對著舒曼,她又不得不慢慢嚥回去。
“好的,我週六就去。”
——
體檢需要餓著肚子去抽血,所以一般都起得很早,可林煙卻不願意動,是發自肺腑的排斥。
她懶洋洋的賴在床上,珍珠睡在旁邊,軟乎乎的身體拱成一團挨著她,這讓林煙很安心。
正常上班之後,珍珠這丫頭不能總麻煩李姐,所以林煙送她去了附近的託兒所。珍珠一開始不願意,又哭又鬧,林煙每次送她過去,自己也要掉好多眼淚,這兩天才漸漸好一點,但也只是不哭了,珍珠還是悶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