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的大餅子放鍋裡騰上,不一會兒全好了。

在炕上放好炕桌,盛一大碗牛肉燉土豆,再擺上吃剩下的鹹羅卜條,倒上半碗“橡樹春”老白乾,脫鞋上炕,盤腿大坐,右手從衣服兜裡拿出紅彤彤的毛主席語錄本,邊從胸口往右上方揮動邊放聲高呼:“祝毛主席他老人家萬壽無疆!萬壽無疆!萬壽無疆!祝林副主席身體健康!永遠健康!”

放下語錄本,雙手合十悄聲低呼:“祝爸爸媽媽春節愉快!身體健康!乾杯!”咕咚,一大口“橡樹春”下了肚,苦澀辛辣的酒水像一把火,沿著食道一路燒到了胃口裡,更像一把把小刀子從喉頭一路割到了胃中。有人將烈性酒比喻成燒刀子,真是太貼切了。

急忙吃了一口肉壓一壓,還是辣,再吃一口肉,再吃口土豆,感覺好多了。

這酒真難喝,但那一路熱下去的感覺真好——再來口酒,好像不那樣辣了。不到半小時,半碗白酒,一大碗牛肉燉土豆就見了底。

一陣睡意襲上來,李剛將桌子推到炕梢,放下被子,脫了衣服睡在炕中間——炕頭留給那三把小提琴。

第二天早上李剛被一陣鞭炮聲驚醒,頭還是有些痛,心想這橡樹春酒真厲害。匆忙洗漱了一下走出門外,迎面看見馬小虎挑著水桶去挑水,李剛問道:“小虎,今天幾號了?”

馬小虎笑道:“李哥你過糊塗了吧,今天是大年三十,明天就過年了,先給你拜個早年:李哥過年好!”

李剛一邊回答“過年好!”一邊想:真是過糊塗了,不知不覺半個月就過去了,還好琴“修”得有眉目了,看來在譚麗她們回來之前可以完工。對了,得寫封信,讓譚麗再買兩副琴絃回來,還有兩把琴沒有弦呢。算了,這幾天郵遞員也放假了,寫了也沒人給寄,還是過完年再寫吧。

第二天吃過早飯,李剛一邊信步往老虎溝走著一邊想:今天干點什麼呢,昨天計劃好了的,怎麼想不起來了呢,反正是和樹有關…對了,想起來了,是到老虎溝剝樺樹皮回來做琴匣。還有到河邊採些節骨草(也叫銼草,學名叫木賊,是一種中草藥,熬水可以治眼病,晾乾了可以當小木工銼用)。

進了老虎溝,走不多遠就看見一大片白樺林子。

樺樹是速生樹種,林子成片砍伐後,次生林樹種中就數它長得快,如不加管理幾年就成林,但樺木質地脆硬,砍伐後容易浸水紋,做什麼都不成材料,在山裡只配當柴燒。看那些直徑一尺多粗的白樺樹,估計這片林子至少有二十多年了。

剝樺樹皮很容易,李剛找棵粗大的樺樹,用隨身帶著的短刀在相中的樹段上,從下面圍著樹幹橫切一圈,再在上面二尺處橫切一圈,中間豎著劃一刀,順劃痕用刀往兩邊撬開,拉住樹皮用力一拽,整個一圈樹皮就剝下來了。

李剛剝了幾張樺樹皮,看看夠用了,便一個套一個的套成一個筒,用繩子捆好,背下山來。

沿途捎帶採了節骨草。

回到村裡,路過王成義家時,向二嫂要點納鞋底用的細麻繩,二嫂取笑道:

“還沒結婚就給相好的納鞋底了?那家大姑娘嫁給李大兄弟可享福了。”

李剛回嘴道:“你趕快和二哥‘打八刀’(離婚)再嫁給我,我在家裡天天給你納鞋底。”

“二嫂老了,沒那個福氣了。”

“二嫂還嫩著呢,搗持搗持背上書包還可以上小學呢。”

“放你的狗臭屁,嘴上抹了肉皮了,油嘴滑舌的。”

李剛接過二嫂遞過來的麻繩,道了聲謝,就走了。

回到家,每家每戶都有的有線小喇叭已經播音了,李剛知道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半,摸了摸炕頭,不怎麼熱了,趕緊往灶坑裡添上柴禾,點火燒起來,再把剩飯剩菜放鍋裡熱上。

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