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仿若老了百歲,斑白的頭髮,佝僂的身軀,溝壑一般的皺紋佈滿了臉頰,他抖動著嘴唇,那一句認輸,卻是如何也說不出了!
等!等了千萬年,希望來了,卻生生被崑崙之人強勢的碾碎,這!就宛如碾碎了老人的心!如此無奈,毫無反抗之力,若敢反抗便是死!
“我們認輸了,認輸了!”秋女一把攙住了太上,悲涼吼叫著!
崑崙首席大笑,好不可一世,少頃,這笑聲一窒,他盯著太上,寒聲道:“你以為崑崙是什麼地方?想參加?一看不好,戰不過,便能退縮!”
這一句,說的好不要臉,強詞奪理,只是,誰敢反駁?
這便是勢!大勢所趨,無人能抗!
“不行!”崑崙首席面色殘冷,盯著太上,道:“你不想他死,我卻非要他死,我會一點點的折磨死他的!”
太上驀然看著杜浚,悲涼道:“杜浚……你落臺吧!”
落臺!這是一個折中的方法,即可保住杜浚的性命,又可不得罪崑崙,修士落臺,不論生死,都是一輸!
崑崙首席聞聽此言,雙眼登時爆出一團不善的光芒,盯著太上,他道:“杜浚,你若敢落臺,來日我倒要去漢龍之地一看!”
太上一震,無語。此一刻,所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杜浚的身上,左,棄漢龍一族不顧,落臺保命,右,保全漢龍一族,一戰,戰便死!
“杜浚,退下吧!”秋女顫抖著身軀,道:“只要你活著,我漢龍便有希望!”
眾人嘆息,一個種族的崛起,畢竟是一路血雨,便在眾人以為杜浚要退下的時候,臺上,男子道:“你要戰,那便戰!”
淡然一聲,透著無盡的狂傲,這狂乃內斂,這傲乃心,再看那叫囂的崑崙首席,此一刻,眾人恍然看到了虎搏兔,只不過,這兔卻宛如一代宗師一般!
一句話,壓住了所有的聲音,場面一靜,所有的人都愣住,旋即便有人喊道:“漢龍修士好樣的!”
“為一族,不怕捨命,漢龍修士,老子敬佩你!”
“死吧,痛快一戰,死了,也留名我天州人族之中,留你丹青一筆!”
“你要戰,那便戰,說的好,有這一句,你便勝了。漢龍一族,出你一個,留這此話一句,足矣!”
一時間,眾人所向,莫不是一邊倒向杜浚——崑崙的強勢讓人厭惡,杜浚的姿態,讓人敬佩,不亢不卑,雖狂傲,卻收斂!
太上霍然看著杜浚,渾濁的雙眼中出現了一絲的溼潤,他伸出乾枯的手,欲要撫摸杜浚。杜浚俯身,望著這為漢龍操碎了心的老者,心中生出無盡敬佩!
一戰容易,一命易損,但是這千萬年的隱忍,千萬年的臥薪嚐膽,非一般人可做到的!
“孩子,你一路走好!漢龍一族……虧欠你啊!”老人說道此處,忍不住淚兩行,抹去淚水,面色一定,他道:“你才是真正的漢龍族,你一去,在那半山腰上,定然有你雕像一座!”
秋女摻著太上走了,女子什麼都沒說,但是能看得出來,她對杜浚的感激與敬畏,無薪嘗膽縱然可貴,背水一戰,卻也悲壯!
兩人好不停息,一路而去,所到之處,圍觀的修士,莫不是紛自閃開,為這一女一老留路一條,兩人明白,這腳下的路,這尊敬,都源自那個平臺之上男子,將死的男子!
杜浚目送太上兩人消失在天際,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崑崙首席身上,道:“戰!”對於這一戰,他毫無把握,道氣與真源一戰,宛如孩童與武夫一戰!
老嫗腿上虛空,面色也放鬆下來,在她看來杜浚沒有了眾多法寶,就宛如拔掉牙的老虎,不足為慮,對於杜浚得到的那一道雷霆真源,她也知曉,只是,不用她說,所有人都明白,鴻天大比,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