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顧掰斷的腳掌,拖著一條腿在地上爬著,嘴裡怒斥道:“老妖婆你住嘴!你放開他!有種你喝我的血呀!”
何憐香掙扎著撐起身子,吐出一口鮮血,雖然虛弱,亦開口叫道:“老妖婆,你不是喜歡新鮮人血嗎?來本姑娘這裡,讓你喝個夠!”
半臉女哪裡聽他們瞎喊,徑直走到老漁人面前,抓起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甘甜美味,春雨般美好。
她頓覺渾身舒暢,頭腦清明,虛脫之感消失大半。
修士的血,就是好喝!
她評價道。
多密解肝腸寸斷,艱難地爬到半臉女身後,揮拳無力地捶打著她:“你給我放手!”
半臉女低頭看一眼,見這人臭蟲一般又黏了上來,大怒道:“聒噪!”
她抬腿,一腳將多密解踢飛,與何憐香作了伴兒。
“師兄!”何憐香一把抱住他,心疼地痛哭起來。
多密解並不以自身為痛,依舊目視半臉女,大罵道:“老妖婆,今生今世,我與你不死不休!”
何憐香趕緊制住他:“師兄,別再說了!”
轉瞬之間,老漁人已被吸成肉乾。
半臉女手一揚,將他扔進了河裡。
河水漫卷,將他攜往遠方。
她回頭,目光陰冷地看向多密解。
“不知死活的東西,憑你也敢跟我作對?”
她一步步向兩人走來。
何憐香哭道:“蘇前輩,我們只錯了,求你饒我們一命吧……”
多密解卻道:“狗東西,有種你就殺了我,皺一下眉的不是好漢!”
“你不用得意,我師父早晚會給我報仇的!”
半臉女冷笑道:“放心,小東西,你是智多慧捷的徒弟,我不會殺你。”
“不過你的眼不錯,能看透虛實,有點兒意思,借我玩玩!”
說著她忽然伸左手,按住多密解的光頭,右手二指閃電般刺入,將智多慧捷雙目挖出。
待多密解反應過來,臉上只剩兩個血淋淋的窟窿了……
……
午夜時分,星月齊輝,將冰冷的河水照亮。
一艘小船逆流而上。
船上躺著個猥瑣的中年人。
他左擁右抱,摟著兩個瑟縮的赤裸少女。
中年人喃喃道:“嚴七中午把命牌摔碎了,大約就在這個地方;只是我煉丹緊要,沒有及時趕來,不知他現在怎麼了。”
他忽然起身,抓起船頭酒罈,立在船舷,拔出酒塞,解開褲子,一邊喝酒,一邊撒尿,皎潔的月光照在大頭和小頭上,令他詩興大發,嘴裡不自禁吟唱道:
“我有一壺酒,”
“足以慰風塵。”
“尿在江河裡,”
“贈飲天下人!”
“哈哈,好詩啊,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