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只剩極大的眼睛佔據臉頰。她囑咐司機先回別墅,反而往跨海大橋駛去。
“去哪裡?”馮簡奇道。
宛雲道:“你剛經歷此事,不要著急立刻回家,總要到淨地去去晦氣才好。”
“什麼亂七八糟,我要回家,我很困。”
馮簡讓司機停車,把哈欠連天的館長請上反方向的出租,隨後道:“也不需要這麼講究。”
宛雲卻罕見地堅持。
馮簡睏倦已極,倒在座位上小睡,感覺沒一會又被喚醒。
他再睜開眼,發現來的是曾經上香的寺廟。
此時晨鼓猶響,僧侶早課,他們進入的時候,昨夜落葉堆砌階旁,異常靜謐,就如最初。
馮簡對此處印象不佳,不耐煩道:“我在這裡站會就可以,不需要捐錢和問籤吧。”
宛雲笑道:“你自己去燒束香吧,等我片刻。”
她走到曾經的問籤室。
正在擦拭桌椅的小和尚正是曾經刁難過的那位,見到她後一愣。
小和尚當然記得宛雲,他張嘴就想喊師傅,宛雲卻淡淡道:“不準叫,出家人不準動嗔戒和色戒。”
他張口結舌地看著她。
宛雲放緩聲音道:“小師傅,我這次又要麻煩你。我想求籤。”
小和尚眼淚都要流來了。
宛雲坐在他對面;輕鬆道:“這次我不作弊。”
外面的馮簡馬馬虎虎地朝神像擺了擺,他被香火燻得難受,走出來在庭院裡閒逛。
石橋下的流水裡有錦鯉,池塘中的魚已經被香客喂慣,見到人影便浮上水面。馮簡下垂著眼睛瞧著,過了會突然感到肩上有人輕輕一拍。
“施主看到什麼?”
馮簡隨口道:”池底堆滿硬幣,怎麼也沒人撈。“
方丈愣住。
但他到底不比平常的沙彌,淡淡地說:“施主認為原因是什麼?”
馮簡想了想,作出科學解釋:“硬幣放在水裡,會釋放出硫酸銅,因此造成孑孓死亡。所以,這是貴廟用來防蚊的?”
宛今走出來時,看到馮簡正在和方丈聊天。
他正說道:“……硬幣豎直朝下扔的話,由於水流的關係會飄離原本方向。因此,比較好的方法是將硬幣橫著平放,然後受力鬆手,這樣就能準確的落入既定位置。”
方丈沉思片刻,誇讚道:“施主全神貫注又超脫世外,真真有佛性。”
臨走前,方丈親自為他們掛上姻緣順利符。
馮簡皺眉:“上次我們不是掛了一次?”
宛雲只道:“你怎麼又把方丈哄得那麼開心?”
馮簡不清楚,他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清楚。
折騰一晚,此刻頭疼腦暈,馮簡催著宛雲,只想回去補眠。
半山別墅,何瀧和宛今已經不見蹤影。
馮簡徑自走進自己的房間,先整身沐浴,隨後發現浴巾和睡袍都在外間。他猶豫會,試探性地道:“李宛雲?”
過了會,宛雲在外無奈道:“怎麼了。”
遞來浴巾的時候,看到□身體的對方,很詭異地在霧氣濛濛中微笑。
宛雲皺眉道:“浴缸裡撿到錢了?”
馮簡不笑了。
擦乾頭髮,宛雲已經把窗簾拉下,陽光阻擋在外面,床鋪收好。
他坐在床上:“你也會親自幹這個,我還以為都是傭人幹。”
宛雲只笑了笑,她轉身把溼的浴巾放下,準備走出去。
馮簡問:“你要去哪裡?”
“我也要洗澡啊,大少爺。”宛雲看著馮簡因為這稱呼而皺眉,卻依舊盯著自己,便笑道,“我待會回來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