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手搭在他的小腹上,指尖傳來的觸感,結實,有力。
這就是他的身體,平日裡衣冠楚楚,卻藏著最原始、最直白的野性,像只蟄伏的猛獸。
林煙沒來由的窘迫。經歷過以前種種,她是真的沒辦法面對寧則遠,更沒法面對他的身體……
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女傭正好迎面走過來,“林小姐。”她站在那邊客氣的打招呼。林煙忽然鬆了口氣,她把珍珠託給那人,又說:“麻煩你了。”
那人明顯有些詫異,不過剎那,就點頭答應下來:“好的,林小姐。”
可珍珠不願意。自從佟旭東去世之後,小丫頭就有些怕生了,這會兒身體扭來扭去,顯然在抗拒別人:“媽媽,媽媽。”
——
寧則遠在泳池裡遊了個來回,只覺得渾身輕鬆,壓了許久的疲憊好像頓時煙消雲散。
他這段時間是真的累,短短一週的時間飛了幾個地方,昨晚還熬夜到凌晨,不過睡了三個多小時,又趕早班的飛機回來。他無非是想見到林煙。可見到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寧則遠也好過不了多少。直到此時此刻沉在水裡,他才徹底放鬆下來。
大約是真的累極了,他游完一圈就倚在池邊休息,正好看到走廊落地窗裡林煙的背影。
她的身形纖瘦,柔弱,現在穿著簡單的灰色t恤和牛仔短褲,和早上一樣,只不過她在出門前多戴了一頂遮陽帽和一副太陽鏡。
——林煙似乎很怕曬。
這個念頭陡然冒出來,寧則遠覺得林煙又多了真實的一面,比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愛討喜多了。他忍俊不禁,薄薄的唇上翹,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像是動人的月牙兒,帶著些清冽的氣息。
走廊裡,林煙卻是一臉為難。
她實在沒辦法再面對寧則遠,可是珍珠又吵得沒辦法,她只能咬咬牙領著珍珠出來。
這兒靠著大海,空氣裡都是鹹鹹的味道,裹著點潮溼的悶意,只怕要下雨。
林煙眯了眯眼,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拂過去,就看到泳池裡已經有人在了。那人應該也看到她們的身影,這會兒抓著扶梯起來。
男人的身體從水面露出來,暖暖的碎金下,沾著薄薄的水霧,精瘦,勻稱……
那是一種原始力量的震撼,也是一種攝人心魂的悸動。
林煙心頭猛地一跳,耳根隨之灼熱起來。
她垂下眼,視線根本不敢往男人那兒去,那種尷尬與無措重新淺淺縈繞在心尖上。林煙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窘的要命,說不定還臉紅了,可她面上卻不得不維持著淡定無比的表情,只當自己是被太陽曬紅的!
這種境況,實在煎熬無比……
珍珠卻很高興,見到寧則遠,連忙蹦蹦跳跳跑過去。小丫頭穿著碎花泳衣,帶著粉紅的泳帽,兩個胳膊上各套一個鼓著氣的浮袖,看上去就像一朵移動的胖花骨朵兒。
挺可愛的,還很萌,寧則遠那麼不喜歡小孩的一個人,這會兒心裡也覺得被萌化了,他笑著將珍珠抱到懷裡。
有珍珠擋著,林煙終於沒那麼尷尬,她慢吞吞走過去,客氣的說:“寧先生,麻煩你了。”
她抬起頭,卻也只敢盯著他溼漉漉的短髮。男人的髮梢上掛著晶瑩的水珠,打的很碎的頭髮精神的豎著,襯得他青蔥許多。
歲月真是善待這個男人啊……
林煙的臉藏在寬闊的帽簷下,這會兒就算仰面,視線也被深色的墨鏡擋住。寧則遠看不見林煙眼底最深處的情緒,只看到白皙的臉頰上浮動著淺淺的緋紅——大概是被熱的。
單看外表,林煙整個人有種冷冷的漠視感,那種拒人千里的疏離從一舉一動中散發出來……
在這樣明確的疏離之下,寧則遠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