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說不定心裡正豪情壯志。
不僅說在市鋼廠毆打周大嘴,就剛才砸花盆下去的舉動,也說明他是一個輕浮而張揚的性格,周明心想著他滿心要到梅溪鎮大幹一番事業,楊海鵬這麼直接了截的潑冷水,定然會叫他不高興。
楊海鵬的話可能聽著不中意,但他這番話沒有一點壞心,而且是一番誠心的好意;沈淮熟悉楊海鵬的性格,只是笑了一笑,對周明拉楊海鵬的小動作也視而不見。
他在梅溪鎮土生土長,對梅溪鋼鐵廠所涉及到的複雜情況,怎麼會不瞭解?說實話,要不是考慮到背後有譚啟平的支援,他還真不敢去趟這個渾水。趙東站在他的立場上,婉拒他的拉攏,確實是有他的考慮。
東華的水很深,高天河就是擔心陳銘德插手市鋼廠,才會在陳銘德的死因上做文章。沈淮暫時也不會去碰市鋼廠,但連一個鄉鎮企業都擺不平,也不用在東華混下去了。
不過,沈淮等不得譚啟平到東華赴任再去開展工作,有些準備工作,前期就必需開展起來。
這時候高天河、吳海峰等地方勢力還放鬆著警惕,他這時候做什麼手腳,反而更容易些。甚至高天河、吳海峰這些人會縱容他去做這些手腳,好等著看他的好戲。
沈淮靠著寫字桌而站,看著屋裡的熊文斌、趙東、楊海鵬以及周明,猶豫著是不是跟他們先露個底,又怕他們口風不緊。
“我看你還是出來吧。我們倆一起打天下,我們直接做鋼材,就不信做不起來。”楊海鵬見沈淮沉默,以為他打退堂鼓了,但趙東的彩禮問題還沒有解決,攬過他的肩膀,說道,“只要能做成一筆大單,你娶肖明霞的彩禮就有著落。”
“東華的鋼材銷售,都由高小虎霸佔著,誰沒事進去插一腳,不怕半夜給人燒房子?”趙東聽到楊海鵬打這個主意,更是打退堂鼓,不敢跟他去摻和做鋼材貿易。
沈淮笑了起來,東華的水太深了,有些做法十分明目張膽。
高小虎是市長高天河的兒子,也是沈淮對東華紈絝子弟裡瞭解最深的一個,因為高小虎就直接霸佔著市鋼廠對外的銷售渠道。
從八十年代中後期,國內商品市場實行價格雙軌制。
市鋼廠生產的鋼材,有一部分依從計委等有關部門指定的價格出售給需求單位,一部分則可以根據市場需求,靈活定價,自行組織銷售。
這幾年國內建設規模大,物資相對緊缺,直正要根據市場需求的靈活定價,要比計劃價格高出一大截。
故而指標內、指標外的價差,就成了各人各顯神通爭食的肥肉。倒賣鋼材等緊缺物資,成為一小撮人早期發家致富的手段。
熊文斌給調出市鋼廠之後,市鋼廠在計劃指標之外生產的鋼材銷售,有相當大的比例,就給高小虎等人一手控制。
高小虎從市鋼廠以計劃價拿鋼材,也不能說他違背法律;拿到鋼材以市價在市場上脫手,也不能說違背法規。計劃外的生產指標,本來是市鋼廠最大的一塊利潤來源,如今卻成了少數人嘴裡肥肉。
市鋼廠的上下職工都對高小虎恨透了,但沒有辦法。高小虎是市長高天河的兒子,而掌握市鋼廠的管理層,又多是高天河的親信心腹,也跟著在裡面大撈特撈。
僅這一塊,市鋼廠每年要漏出好幾千萬的利潤出去,再加上管理的混亂以及趙東等技術管理人才給壓制,市鋼廠怎麼可能不衰敗?
雖說現在的鋼材市場價格進一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