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嘆氣。你不高興我可是會難過的。”
莫瑤愣愣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好半天才坐直身體。不是,他這話算什麼?情話?是她太久沒談戀愛還是因為對方和自己一樣精神有問題,怎麼聽上去就這麼地奇怪又不真實呢?
周耀燃此刻已經合上眼,調整了睡姿,呼吸漸漸平穩。
她應當是剛沐浴完,有一股清冽的香氣,和她的人一樣,沒有半分甜膩,總叫人耳目一新。他情緒還未完全恢復,可要平緩許多。大概是因為這股味道,或是她的溫度,又或者是她的故事。她是那隻黑貓,是一柄劍,現在又是能撫慰他的一劑藥。他怎麼能放開她呢?沒道理啊。
“喂,你不是打算就這麼枕著我睡覺吧?”
“可以嗎?”
“不可以。”
“那你也躺下,這樣就不累了。”
“我要回房間。”
“我明天得回國了。”
周耀燃這句話說出口,莫瑤竟一時語塞。她確實希望他回去,也提過數次。可他總是以堅定不移粘著她到底的立場來回復她,今天也說要“日久生情”,過沒幾個小時他這就要回去了?這出爾反爾未免也來得太快了些。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周耀燃說,抱住她的腰,“這才是我為什麼砸東西的原因。我花錢僱了這麼多人,非但不幫我解決問題,竟然還要我因為給他們收拾爛攤子導致我不能在這裡陪你,是不是特別氣人?”
“沒什麼可氣的。你本來就是耀燃科技的主心骨。而我也不需要你陪我。這樣正好。”莫瑤用冷漠的聲音說著。
周耀燃鬆開手,他坐起來,認真地凝視她:“我走,你一點不失落,一點不可惜,也一點不會留戀嗎?”
他語速很慢,每個字都很重,她感受到他問題是鄭重其事的。她斂頭,似是思慮,復又再度抬起,同樣鄭重而緩慢地回答:“不會。”
周耀燃眼中閃過一絲慟意,隨即暗下來,他接著問:“那在你眼裡,我們是什麼關係?現在和未來。”
莫瑤在身側的手握緊,片刻,緩緩放開:“一夜情,炮/友,這樣的關係。”
“那我對你來說算什麼?”他追問,空氣在他們周遭凝結起來。
莫瑤閤眼,一字一頓:“我想要的,已經得到的身體。”
“你知道……”周耀燃唇抿成一條線,他站起來,在她跟前踱了兩步,這才開口,“你這話類似的意思我聽過好幾次,可真的從你嘴裡說出來,竟然……會傷人。你不願我把你當物件,在你眼裡,我卻是物件。”
莫瑤抬眼,她或許應當解釋,但既然下定了決心,解釋了不過徒增彼此煩惱。她眼神越發淡漠:“我從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
“是我的錯。”周耀燃嗤笑,“你說的沒錯,貪心的人是我。”
“既然如此,我就再慷慨一回。”他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下去,“好好享用。”
他是生氣,是難過,是不願放手,還是打算就此別過,莫瑤不清楚。她只抬手扯開他襯衫的扣子,眼睛盯住他。
周耀燃知道她在說:好好享用,我會的。
他將她推倒在床上,昨晚的繾綣不再,彼此間有的是純粹的宣洩。他揉捏著她的面板,啃咬著,幾乎將她弄痛。她咬著唇不肯再念他的名字,即使他讓她快活又痛苦得覺要死去,她也死死地將話堵在自己的喉嚨口。
她在顛簸中身體漸漸軟成一汪水,她背對著他,隨著他的動作扭動。她眼裡有感情,便不想正面去看他,閉上眼,封上嘴巴。
這讓周耀燃幾乎喪失理智,她竟是這樣的硬骨頭、狠角色,可他能拿她怎樣?
他俯下身,掰過她的下巴要她看向他,可她的眼裡沒了焦距,而